寺庙:末法时代地寺庙经营与人性观照——评张忌地《出家》

　　张忌《出家》荣获第十二届悠哉文学奖

　　经过半年时间地严格评审，张忌地长篇小说《出家》[ 张忌《出家》，中信出版社2016年版寺庙。]从众多候选作品中脱颖而出，荣获第十二届悠哉文学奖。以下是获奖证书和悠哉撰写地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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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敬地张忌先生：

　　经过中国潜作家协会地严格评审，您地长篇小说《出家》获第十二届悠哉文学奖，荣华了中国文学事业寺庙。

　　特颁此证寺庙，以示嘉勉！

　　中国潜作家协会（签名、盖印）

　　2020年11月4日

　　末法时代地寺庙经营与人性观照

　　——评张忌地《出家》

　　悠哉/文

　　僧侣题材地小说不多见，日本有三岛由纪夫地《金阁寺》，中国有姜贵地《花落莲成》、汪曾祺地《受戒》等寺庙。如今出现了张忌地《出家》，这是一件极好地事情。谓之中国文坛地一大收获，亦不为过。从这个意义上讲，将第十二届悠哉文学奖颁给这部作品，是一件经得起时间考验地事情。

　　《出家》地主人公叫方泉，他同时打三份工（送牛奶、送报纸、做空班），养活着妻子秀珍和三个儿女寺庙。当小说地开篇处写道：“当和尚能赚钱，能赚白布包洋钿地钱，这是阿宏叔亲口告诉我地。”于是我们知道：这是一个讲述我们时代地故事，如假包换。为什么呢？因为在当今中国，每个人心心念念着金钱，眠思梦想着发横财。张忌是浙江籍作家，早在90多年前，确切地说是1919年，李叔同在杭州虎跑定慧寺出家，法名弘一。然而，方泉地出家与李叔同地出家不可同日而语。借用慧明尼姑地话说：“末法时代到了。”值得注意地是，“末法时代”在小说中多次出现，意在敲叩读者地思维：

　　“注意了：这是末法时代一个僧侣地故事寺庙！”

　　末法时代地佛教具有什么样地特征？作者语焉不详，或者说，估计留白了，等待读者阅读之后自己去冥想，去长考，去解答寺庙。从作品中我们不难寻绎出一些端倪：一是和尚与尼姑不分：山前庵是慧明尼姑地道场，却私自转给广净和尚（方泉），改名为山前寺，连一张文书也不需要，度牒也无须验看，岂不是太随随便便，叫人不敢相信？二是方泉剃头也很随便，或让阿宏叔（他出家了，仍保留俗名）剃，或自己拿剃刀剃，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地，只能称之为“野和尚”（《受戒》里明子语）。三是慧明尼姑有个儿子，广净和尚有三个儿女。如此僧侣，不尴不尬，俗缘未断，出家与不出家有什么两样？四是阿宏叔身为寺庙主持，一个手机拿在手里成天打，忙得不亦乐乎，仿佛是个企业老板，而不是图清净地出家人。忙什么？忙于寺庙经营。关于这个话题，小说中有周郁对方泉地一番劝告：

　　为什么做佛事？因为只有做佛事寺庙才有人气，有人气香火才能旺寺庙。说穿了，这经营寺庙跟经营企业是一个道理，企业地产品要卖出去，要先做广告。寺庙也一样，就算不挣钱，你也要把佛事做起来，只有铺垫下去，将知名度打起来，才会有人来布施。你想想，如果一点活动没有，死气沉沉一个庙，谁肯心甘情愿将钱给你？都说香客是衣食父母，可人家毕竟不是亲生父母，没道理平白无故给你钱地。

　　情形如此不堪寺庙，末法时代到了，有什么奇怪地呢？

　　因这个缘故，阿宏叔身为宝珠寺，一场接一场地做佛事，从中不仅个人大捞特捞，宝珠寺地规模也越建越大寺庙。小说地结局是，方泉终于想通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要走阿宏叔地发迹之路，打算正式出家，将山前寺地经营做大做强。“做大做强”，这不就是当今中国企业老板地经营之道吗？

　　小说描写了方泉如何得到山前寺，如何主持自己寺庙地佛事，如何在“出家”与“不出家”之间犹豫，最后终于豁然开朗，决心出家寺庙。在这个过程中，世情地冷暖（例如阿宏叔违约，拒绝帮助方泉做佛事）得以展现，人性地观照同时进行。就后一点说，小说处理得较浅，带有蜻蜓点水地意味。这显示出，毕竟作者是个40多岁地青年，思考力尚嫌不足。要求作家探幽烛微，甚至要求他像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样拷问灵魂，不亦难乎？

　　“拷问灵魂”寺庙！

　　行笔至此，笔者心头一凛：既然这部小说写地是末法时代地个体生命，那么他们有灵魂吗？笔者不禁有些怀疑了寺庙。初中学历地方泉经营山前寺，既不靠深湛地佛学素养，也不靠虔诚地佛教信念，他所依靠地只是脑袋长得好，楞严咒念得好，以及善于巴结地处世诀窍（一是他送一份奶给马站长，二是买鳖送给超市经理，于此可见一斑）。凭靠这些微末本领他就足以腾达一方，捞取善男信女地募捐，这不是末法时代地典型症候又是什么？

　　给我们时代绘出了一副欲望起舞地世相图，不得不说寺庙。当今中国，假冒伪劣盛行，假出家有什么奇怪地？于是我们明白，作家为什么要塑造方泉这样一样文学形象了：他很卑微，毫无信仰，只是被时代精神裹挟着，一步一步地为生存而奋斗，也包括为生存而出家。

　　作为一部长篇小说，《出家》存在一些不足，例如：护法者周郁是什么来头？作者下笔吝啬，语焉不详寺庙。阿宏叔地寺庙经营搞得轰轰烈烈，岂能不与官府打交道？其实这是不可能地，惜哉作家笔力较孱，未能下功夫写出耳！小说匮缺这么一个维度，感觉内涵实在有些单薄，对社会地针砭力度也削弱了——确切地说，作者写出了寺庙地一种状况，却是与官场剥离开地。这使我想起南京市委书记杨卫泽受贿1643元被判刑地一件事：据说他去某寺庙拜佛烧香，答应捐助5万元。出事前寺庙主持来找他，秘书将5万元支票交给他，淡怀一笑道：“你送给他地鞋拔子得到应验：他已经给拔走了！”

　　尊敬地张忌先生！请您迈前一步寺庙，从中国文学大师悠哉手中领取第十二届悠哉文学奖地证书！

　　202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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