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帮忙烧纸:曹雪芹认过寄名干娘吗？
作者：姬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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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族是一个比较说究遵循传统文化的民族，地域观念还特别强杭州帮忙烧纸。《红楼梦》在叙事过程中很自然地描述了不少地方民风民俗，可以说，在前八十回中，几乎找不到北方人或者旗人明显的风俗习惯。
曹雪芹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无争议杭州帮忙烧纸。曹家还是旗人呢，他家在沿习中华风俗上难道就反其道而行之，早早就提倡移风易俗、入乡随俗了？因为下面笔者论及的事例就涉及到南北两地不同的风俗习惯问题。
提到传统，红学名家蔡义江先生针对《红楼梦》的一些历史痕迹和地方特色与实际相悖发明了“听奶奶说故事”一说，让人想见，曹雪芹落笔前，奶奶在方方面面都关照提醒过了，提到风俗习惯时一定不能写我们旗人的习俗，而要写江南人的特点，尤其是杭州人是怎么做的杭州帮忙烧纸。于是，曹雪芹就将奶奶所说的话都一字不漏地记在小本本上。如真有这样的一幕，你只能当小品欣赏，编剧是蔡义江，是他老人家晚年的杰作。
脂砚斋对书中的民俗土语特别注重杭州帮忙烧纸，有时候看到几句比较模棱两可的话，还要特地批上一些话作些解释，比如第三十九回写到小厮们赶着平儿叫“姑娘”，此处有脂批道：
想这一个“姑娘”，非下称上之姑娘也杭州帮忙烧纸。按：北俗以姑母曰姑姑，南俗曰娘娘（编者按：读若nīangniang，前一“娘”字读阴平声，后一“娘”字读轻声），此“姑娘”定是姑姑娘娘之称。每见大家风俗，多有小童称少主妾曰姑姑娘娘者。按：此书中若干人说话语气及动用器物饮食诸类，皆东西南北互相兼用，此姑娘之称，亦南北相兼而用无疑矣。
细细捉摸这段批语，我们可以感觉到，作者和批者是个非常了解南北两地风俗的人杭州帮忙烧纸。红学界认定的曹雪芹自幼生长在深宅大院、官宦家庭，很小就回到北京，对于南方风俗几乎没有深切的体验，他也绝不会称他的姑母为娘娘的。批者写这些，一是为了提醒读者不要沉迷于猜测故事发生地；二是生怕读者误以为作者是北人，特地不打自招地作以上这些解释，如果是曹雪芹写的，何必要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难道真的像脂砚所说，作者在叙事中凡涉及风俗的地方都是南北混用的吗？未必，我们看到的关于风俗的描写都是自然的流露，没什么特别忽东忽西让人捉摸不准的地方杭州帮忙烧纸。
书中第三回描写宝玉刚出场时提到他身上带着项圈、宝玉、寄名锁、护身FU等物，有南北混用吗？都是一地的风俗杭州帮忙烧纸。大家知道这寄名锁是什么东西吗？又是什么来路？笔者尽量以简捷的文字说明一下：此物从明清时期开始流行，寄名锁虽来源于长命锁，但意义稍有不同，寄名之意在于父母担心小孩过早夭殇，特选择多子女的人作孩子的寄父、寄母，以求庇护；也有寄名于诸神及僧尼的，借助神灵的力量来驱除妖魔，以保长命，故称寄名，将金银玉等材质制成锁型饰物挂于孩子项间。
有了寄名锁，就有人来送了，这就是寄名干爹、干娘了杭州帮忙烧纸。这种习俗主要流行于江南地区，并有专门的称谓，叫“认寄父寄母”。当然，北方也有类似的风俗，但在具体操作和称呼上还是有区别的，比如这认干爹干妈，北人绝不会叫“认寄父寄母”，而叫“拜干爹干妈”。如果我是曹雪芹，我在下意识中会怎么写呢？难道真是奶奶说的，不能写北人的习俗，而要写南人的通称，各位朋友，你不感到搞笑吗？果然，曹雪芹在第二十五回里写道：
过了一日，就有宝玉寄名的干娘马道婆进荣国府来请安杭州帮忙烧纸。
请各位看清楚哇杭州帮忙烧纸，他老人家没写“拜过的干妈”马道婆，这难道是听了奶奶的嘱咐，故意这样写的吗？
首先要搞清楚，有关认寄父寄母与拜干爹干妈的南北习俗区别不是笔者的杜撰和有意的曲解，是实实在在的事实摆在那儿的，是凝聚了相关民俗学家心血的权威著作《中国风俗辞典》白纸黑字记载在那儿的杭州帮忙烧纸。笔者还可以告诉各位朋友，盛行寄父寄母的风气在哪里闹得风生水起吗？恰恰是杭州，洪昇的故乡，有该书中的《杭州遗风》记载为凭，笔者抄录一小段以飨朋友：
寄干儿干女之风，杭州可谓盛行，盖惟恐其不寿，而以出姓为名杭州帮忙烧纸。其实亦不过以有事为荣也。
记载了寄名干爹干娘的风盛之地及其起因杭州帮忙烧纸。北人曹雪芹，杭人洪昉思，你说谁更会写“寄名干娘”？更不要说曹氏家谱上记载的曹天佑的亲妈就姓马，将要害死贾宝玉的恶道婆冠以马姓，这曹雪芹与亲妈是有深仇大恨还是精神错乱？谁能合理解释？
仔细读读《红楼梦》杭州帮忙烧纸，字里行间不经意谈到的南风南俗绝不止寄名干娘，笔者再略提两小则作为本文的旁证，以证《红楼梦》根本不可能是北方旗人曹雪芹的手笔：
其一杭州帮忙烧纸，第七十五回写到中秋月夜，贾母领着众人齐往园中来赏月，点出了几样物件：
嘉荫堂前月台上，焚着斗香，秉着风烛，陈献着瓜饼及各色果品杭州帮忙烧纸。
大家知道“斗香”是什么吗？它是一种特制的佛香，若干股香重叠攒聚在一个香斗内，点着后烟火旺盛，是表示最大虔诚的宗教用品之一杭州帮忙烧纸。这种香只在江浙一带使用，是中秋节祭祀月亮的专用佛香，在清人范祖述撰写的《杭俗遗风》一书里列有“中秋斗香”条，其中这样介绍道：
斗香，系花神店所造，其式四方，上大下小，纱绢糊之杭州帮忙烧纸。上缀月宫，楼台殿阁，走马灯景，四角挑灯。大者四围，各宽二尺许。
又是一种杭州的风俗杭州帮忙烧纸。
其二杭州帮忙烧纸，第六十一回写到贾府厨房里的一段暗斗，司棋差遣小丫头莲花儿来要碗炖鸡蛋，柳家的不给，训斥道：
“你少满嘴里胡唚！你娘才下蛋呢！通共留下这几个，预备菜上的浇头杭州帮忙烧纸。”
这“浇头”两字旗人曹雪芹也不会这么写，要不就是奶奶告诉他记在小本子上的杭州帮忙烧纸。“浇头”两字虽是方言，其实它是江浙沪（尤其是沪杭）一带民众的饮食习惯，即在单一的菜肴和面食上加盖的滋味较浓的菜色，一般不会指汤或汁，比如你到上海或杭州的一家面馆吃面，伙计就会问你：“请问你要什么浇头？”或指排骨，或指面筋什么的，而不会指汤汁，书里把鸡蛋称作“浇头”也是一个意思。这是地地道道的江南饮食习俗，北方人在饭店吃饭绝不会问要什么“浇头”，他们称卤子或面码，主要用在面食上，菜肴用“浇头”几乎绝迹。这件事没人出来反对吧？
另外，在第四十三回、五十三回提到的纸马香供、第六十五回贾琏偷娶尤二姐时备下的香烛纸马、焚了纸马，这种纸马是古时祭祀用牲币，实质上就是木刻黑白民间版画，后来发展为纸糊的马等祭品，现在我们看见的纸房纸车等，它才是老祖宗杭州帮忙烧纸。这里不说它的发展流变，中国最著名的迎纸马、烧纸马表演（已发展为观赏性节目）就在浙江缙云县的壶镇，每到关帝庙庙会，其斑斓、壮观的迎纸马、烧纸马的民俗展示令人叹为观止，一直影响到省城杭州。由王树村撰写的《中国民间纸马艺术史话》竟然有两节与杭州有关，一节是“南宋临安纸马”，一节是“明代杭州岁时纸马”,可见纸马的使用对杭州人洪昇来说多么熟悉。当然，烧纸马风俗中国各地都有，只是有些微小差别。
实事求是地说，寄名，斗香，浇头，纸马，南京人也懂，也使用，但作为皇室外派打高级工的北方旗人曹氏家族，与当地的普通民众阶层是有一定距离的，不可能轻易地就融入到当地的民风民俗中去，随意地更改血液里的北方民族传统杭州帮忙烧纸。而作为土生土长在水乡钱塘的洪昇将这些民俗随手写入书中，显得多么贴切和自然。通读《红楼梦》全书，这种地方习俗的描写也没有任何刻意为之的感觉，而是作者作为一个南方人自然而然的流露。难能可贵的是，《杭州遗风》、《杭俗遗风》两部前人撰写的民俗学著作恰好都记载了《红楼梦》里不经意提到的当地习俗，这也是巧合吗？蔡义江先生发明的“听奶奶说故事”一说违背了现实题材文学创作的基本规律，恐成笑柄。如有人硬要维护曹雪芹著作权，请先回答：曹雪芹不拜干妈，却认过寄名干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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