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帮忙烧纸:《巴秋北漂纪事》系列专题 · 浮溪留痕

巴秋,本名洪东兵，1947年生于江苏泰州黄山帮忙烧纸。著名画家、书法家、作家，现为荣宝斋画院特聘教授，厦门巴秋美术馆名誉馆长、泰州巴秋美术馆名誉馆长、江苏省国画院江苏省书法研究院特聘书法家。画作多次在国内外展出，被众多机构及藏家收藏，多次在香港保利、香港嘉德、北京保利拍卖、北京嘉德拍卖、英国邦瀚斯拍卖，出版个人画册《心象物语》《师古图今.中国画名家档案 巴秋.卷》《造化情缘——巴秋中国画作品集》，个人散文集《荷戟楼纪事》，中篇小说集《水荡是面镜子》。

巴秋 作品《日照 任家台船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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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溪留痕

外出写真，喜欢到黄山浮溪村，那里不仅有东西画，而且感到芮姓房东一家人好黄山帮忙烧纸。

癸已年阳历四月末，又去浮溪黄山帮忙烧纸。车将抵站前，先期去的画家发信息说，房东芮老爹刚过世，其一家人尚在悲伤中。他儿子小芮来接，见面最好不提此事，以免唐突。谁知出站后，在站口候我们多时的小芮主动告诉说，老头子已不在了。我黙然以对，却难以抑制悲伤。

好在那个早上气氛很好黄山帮忙烧纸。天气分外晴朗，我们的到来，显然冲淡了房东大嫂的忧伤心绪。但在以后的几天中，相互间时不时还会提到芮老爹，不免感叹一番。不能怪，半月前我们从北京电话联系来此写真事时，並不知道其一家正在办老芮的丧亊哩。

巴秋 作品《日照 任家台船厂》

写真的那些天里，我常常睹物思人黄山帮忙烧纸。确实，老芮家值得画的题材实在丰富。农家院座落在离山路不远的半山坡上，平房后接三层楼，倚山而筑，半隐半露于老树浓荫中。院子里半圈花台里满是花花草草；下边田畦里种着时令菜蔬瓜果。就这些已经够画的了。而院下面一间旧仓库里，壁上居然挂满各式锄钯等农具。厨房间东一只西一摞的各式筐篮盆罐，应有尽有。这些在城里已很难觅见了。而这些都与老芮有关。老芮早年是个铁匠，人勤快，手艺好，脾气好。多年劳作间留下了这些玩意儿。去年秋天老圃来，见了这些宝贝，抑制不住创作激情，一口气画了有关厨具、农具等手卷。老圃觉得找到了一个难得的艺术富矿区，再不挖掘，以后就只能在博物馆见它们了。老芮六十大几了，但身子骨显得硬实。也能喝几囗酒。老俩口常在我们吃饭时，借个题目添俩菜，陪我们喝两口。见我喜吃鱼，將鱼烧得很到味。我总觉得是特意为我烧的。其儿子、媳妇、姑娘、女婿、孫子、外孫一家人都住在一起，平静而和融。如今，提到老芮，大嫂便声音哽咽，眼含泪水。她说，前后一个来月，人就殁了，实在没法接受。大嫂说她来老芮家这么多年，老芮从未与其红过脸。平时，大嫂见人便笑嘻嘻的，人和气，能干活，成天忙里忙外。每到下午，便大声督促放学回来的孫子、外孫做作业。她x常在我们面前夸她儿子，说小芮曾几次到外地学做厨师，人勤快，人家要留他。老芮舍不得，硬让其回来帮他操持家。女婿在镇上机关工作。这是一个典型的耕读人家。基于此，我们几次到黄山写真，均住在老芮家。一来二去的就形成了特殊的情缘。特别是老圃，不仅自己画出了好作品，还带动工作室画家出了不少成果。其实更多地，画家们在这里感受到了许多画外的东西。如今老芮走了，其家人还在这山坡上照常生活。我们依然在他家作画。某种程度上依然感觉到他的气息的存在。那天下午，我与画家小孟在院外的台阶旁写真，小芮过来，指着路边一蓬蓬矮矮的野菜说，这是老头子从山上挖来栽下的，留给你们作画，又能吃。那天晚饭时，大嫂从桌上的大瓶子里倒出一大杯酒，一一斟给我们，充满情感地说，这是老头子从山上採野猕猴桃泡的酒，也不知味道怎样，大家尝尝。这酒很烈，我没敢多喝，只稍稍呷了几小口。以前老芮夫妇俩也曾给我们斟过酒，今天这酒，却分明让我尝到了酒以外的另一番滋味！那天下午，芮大嫂领着儿孫们在下边地边上烧纸祭老芮。她说：别人不信，我也不信，但我还是要烧给他，不管他能不能收到。说这番话时，她不无伤感地摇了摇头。是的，老芮确实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对他的情感会渐渐淡化，当然不会全忘至无。因为与他有关联的环境不会消失（如浮溪的山路、溪水、他砌建並住的房宅）；他亲手操持的那些农具依然挂在墙上。他拾掇的那几畦菜地，家人们仍在拾掇。我们还在画它。岁月没法抹去与其有关的痕迹。这痕迹又被融入到了我们的作品中。这痕迹虽淡，却能传至永恒。其实老芮是个平常的老头，並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的家人亦是如此。就跟这浮溪的山坡、溪流一样，就像周围田畦中长着的花草菜蔬一样。老芮如果活着，我们可能也不会太在意他。人世间这样的老头多得很，只不过我们没有接触，缺乏深切感受而已。其实说到底，我们与老芮及其一家结识，实在是一种缘分。因缘而结识而相知，因缘而感怀而留痕。

巴秋 作品《日照 任家台船厂》

这次来浮溪十来天，我画了三个手卷黄山帮忙烧纸。其中一个画的尽是凳子。我见老芮家的凳子很多，不少因年代长了而通体瘢痕累累。这是人与凳子在岁月中相互磨砺的结果。我觉得其可怜复可爱，遂决定将它们画下来，以留住岁月在它们表面刻下的印记。是的，岁月如水，水本无痕。但水可以在石头上留下痕迹，那些凳子包括其痕迹，如同老芮一样，可能以后不复存在，我们倘能为其留下一些痕迹，也就足矣！

巴秋初稿于由浮溪返京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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