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虎林 ‖ 一米时光 （散文）:延川祭奠宠物

女儿从小喜欢小动物，一再申请养猫狗等，都被大人名目繁多的理由推拖和拒绝延川祭奠宠物。比如，等买上一处带后院的宅子或别墅，等你小学毕业了……后来，干脆说等将来有了高仿真机器猫（狗）。

大概知道拗不过父母，女儿就将喜爱之情转移到小区里的流浪小狗狗身上延川祭奠宠物。当然，得选一脸相、个头、毛色、温顺等方面看起来入眼的。估计是几经遴选，一只被她唤作“神龙”的棕黄色小狗，当选女儿半领养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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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达利园·派面包、妈妈做饭时讨要的碎杂肉屑、火腿肠、牛奶等，叼空儿就被拿走与神龙玩耍去了延川祭奠宠物。受到鼓舞的神龙，逐渐频繁地爬6层半楼，静静地守候我家门外。只有女儿在家，它甚至能登堂入室。放学回家途中，女儿唤声“神龙”，多数时候，立马能到跟前。没什么要紧事的神龙，后来就掐点儿蹲单元口，等女儿放学。女儿也基本上不会空手而归。大凡学校发的免费营养午餐食品被有的同学剩余甚至扔掉，女儿都为神龙攒下。老远看见，就从书包取出煮鸡蛋、盒装牛奶、杂粮饼等，边逗弄，边饲喂，要么在单元口、绿化带乐不上楼，要么在115个楼梯台阶、6个过道间边走边嬉戏……星期天、假日，女儿去广场、印光大道、南庄等处游玩，神龙屁颠屁颠儿跟在身后。神龙身后，往往还跟着比女儿小些的几个小朋友。

女儿特喜欢玩捉弄神龙的游戏延川祭奠宠物。我带女儿闲逛，身后的神龙，偶尔钻入树（草）丛、与同伴追逐或东张西望，女儿眨下眼，父女俩蹑手蹑脚、火箭速度隐藏转角、楼梯间等犄角旮旯，然后偷看神龙。呆怔、茫然无措几秒钟后，连瞅带嗅，到处搜索。几乎每次，最终，神龙都能追到我们跟前，喘着粗气，大张着眼、嘴，舌头搭拉唇边，定定地看着我们，或者，扑前来衔拽女儿的裤脚。似乎，在向我们表达畜牲特有的埋怨、宽容、慰藉和欣喜之情。可能是保洁人员有反映吧，有一阵，物业联合警务，带着长杆网兜追捕流浪小动物。女儿想方设法保护神龙，免遭被捕去。

时长了，全家人默契、自觉地给神龙弄吃的延川祭奠宠物。每天接放学，揣着塑料袋，绕少许路，父女俩窜往农贸市场大肉门店，讨要猪皮、腔膜、杂碎等下脚肉料，带给神龙。量少时，一次性喂食。富余时，冻冰箱里。后来，肉店老板总是提前积攒并装好袋，我们去了提上就走。女儿每次都礼貌和感激地“谢谢”，老板俩口子禁不住地笑容灿烂……

初秋起，女儿说神龙胖了延川祭奠宠物。细瞅，果然，尤其肚腹明显宽阔。我玩笑地回说，女儿经常发福利，把它给喂肥了。其实是，神龙怀孕了。慢慢地，身形越来越累赘。后来，连6楼都爬不上来了。隆冬，在单元口楼梯夹角某好心人放的废旧衣物堆里，产下白灰、黑白纹、棕黄三色5个小葸子。

下午放学后，我领命到街上买回奶粉奶嘴奶瓶水盘等，帮女儿用纸箱把小葸子们端上6楼梯台，神龙尾随而上延川祭奠宠物。犬母乳、婴儿奶粉，轮番饲喂。起初，睁不开眼的小葸子们连奶嘴都不会咀。女儿耐心，终使它们学会了吸吮奶粉汁液。

随着小葸子们快速长个儿，几个小男孩儿时不时前来看望、逗玩，饼干、面包、火腿、糖、干吃面啥的，不说究适合与否地试图喂给小葸子们吃延川祭奠宠物。有时，还将小葸子带下楼玩。再后来，连续有小葸子不知所踪。剩下一只的时候，女儿把它连同纸箱抱回了房里。大了些时，平时，被她妈妈安顿到门外梯台。

某日，小狗狗不见了延川祭奠宠物。女儿放学回家，到处寻找无果。后来，女儿说小狗狗在学校门前佳佳乐超市门口的狗笼里。我即刻跟女儿和她的一位小伙伴一同前往。路上，我询问女儿看清楚没，是不是咱们那只还没来得及起名儿的小狗狗。女儿回说铁定是咱那只。女儿小伙伴有板有眼地补充说，几个小哥哥玩腻了撂下不管了，店主收养了去。我跟店主说明情况，好言相对，试图要回，遭拒绝。再多说，即将吵嚷起来……

事后，女儿和小伙伴笃定认为，小卖店主那只小狗狗，就是我家楼梯台间那只延川祭奠宠物。女儿还一一描述了几处独有特征。面对愤愤不平状俩娃，我只好轻柔和声地告知她们，作为大人，为了一只小狗狗，我总不能过于偏执地跟对方大动干戈吧——既便确实是她俩说的那样，既便错在对方。记忆中，这是女儿感觉特别委屈的少有的几次之一。心底，我自然格外怜惜女儿。

深感失落的女儿，好一阵儿，饲喂神龙等狗狗的意愿和兴致大减延川祭奠宠物。上下学，绝对不去佳佳乐超市购物。

没想到的是，还有比这更令女儿接受不了的事情发生延川祭奠宠物。

某日清晨，女儿情急地说，15号楼下硬化地面上，可能是神龙延川祭奠宠物。说是她从飘窗上看见的，只看了一眼，不敢再看。我趋前望去，大致如是。女儿让我下去，把神龙安顿好，她自己就不下去了。现场确认后，我将跌破头额、血流地面、躯体僵硬了的神龙遗体，装殓大黑塑料袋内，埋入用铁锨刨挖出的绿化带土坑中。

从现场迹象分析，神龙应该是被人从12层高的15号楼天台扔（或追撵）出挡墙，腾空坠地的，成因无外故（恶）意或过失（失手）两可延川祭奠宠物。不管真相为何，曾经给女儿带来过忒多欢乐时光的神龙，终以让人接受不了的血腥、残忍、粗暴或者失手罹难之类方式，悲惨地走了。之前的嬉戏玩闹中，女儿多次用手机拍摄过神龙影像，却从来没有过转存到电脑里。往往，每隔一阵，清理一回手机存储空间，一一被删除。至今，叹为憾事。

即便如此，女儿后来每每路遇猫、狗，依然兴致陡起，尾随、追逐、戏逗延川祭奠宠物。我多次打趣女儿，说她是猫、狗变的或转世的。往往，她理直气壮地回怼：我就是喜欢小狗狗小猫咪嘛。瘦小的脸儿上写满了坚定，明亮的眸子里放射着清纯的光芒。

回想起一些琐事，有时候，会不由地想，或许女儿天生有猫狗缘吧延川祭奠宠物。

女儿四五岁时，一次节假日，全家去她姨家做客，顺便帮忙打理果园延川祭奠宠物。住在高高山塬上的她姨家，大门外旱厕旁不远处，拴一只壮实地看门狗。大概是看见出入、如厕的我们有些眼生，它总是一波波地“汪汪”个不休。陪护女儿去厕所，我特意挡在女儿身前。果然，大狗狂吠了开来。回头拟为女儿壮胆之际，只见她两只小手掌心向地，在胸前缓缓来回下上，小嘴念念有辞：深呼吸，深呼吸。估计，是教看门狗深呼吸，降火气，停止狂吠。也不知道是因为女儿的可爱憨态与表情，还是因为女儿的粉色服饰或娇小身形等缘故，即将兴致高昂地大肆吠叫的看门狗，竟然刹那间张大着嘴巴哑了音儿，一味定定地看着我们向厕门走去。思来想去，确实令人惊奇而又百思不得其解。

2019年国庆长假，一家人赴晋南永济普救寺一带游玩延川祭奠宠物。因是自驾游，走走停停。渡过洽吴浮桥，爬上河东山道，即在黄金谷岸景区驻车。游览即将结束，女儿发现景区东侧山凹里，一住家院儿大型围网内，圈着不同毛色、个头、品种的几只狗儿，立时兴奋起来，直往近处凑去。毕竟，距离远，狗儿们没有被打扰，一副安闲自在相。突然，女儿惟妙惟肖地“呜——汪汪”了两声。狗儿们循声望了过来，看见生人，群起“汪汪”了开来，长时间吠叫个不停。偶尔吠声低、稀了下来，女儿就再甩出去一串“吠”响。而且，几乎每次都不重声调，或小狗狗尖脆滞涩型，或老狗粗声沧桑腔，或狗狗被击中、踩痛的呜咽声等等。小淘气，逗得爸爸妈妈哥哥笑到肚子疼、直不起腰、瘫坐地上；引得狗主人站院儿里茫然四顾、迷惑不解；远处零散游人逐渐靠拢过来；狗狗们“大合唱”得有点儿累了……

时光荏苒，真地没觉得多么漫长，女儿就小学毕业了延川祭奠宠物。2021年秋，女儿回归户籍地辖区到古城上初中，告别留下了我们陪伴她成长的无数记忆的小城，迈入了款款而来的专属于她的青涩年华。

每个人的某段时光、经历、记忆甚至琐事，往往并不见得有说得上来的可以条分缕析的价值、意义、作用之类，但也未必就完全没有价值、意义和用处等延川祭奠宠物。女儿童年的点滴琐事及其喜怒哀乐，对她自己，对家人，尤其对我这做父亲的来说，无不具有珍贵价值和深远意义。因为，那是关于生命绚烂的状态、模样、肖象、过程和记忆，珍贵无比，势将永远珍藏心底。

特此，纪实女儿曾经的一米时光延川祭奠宠物。

【作者简介】 60后，延川人，延长县离岗干部延川祭奠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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