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法会:读《两汉博士家法考》
潘忠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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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博士渊源
要点：“稷下先生”与“博士”，“二者盖异名同实”，职能是“不治而议论”，或者说是通掌古今道家法会。秦统一后地博士，即源于战国时这种养士地制度。
二、 秦博士议政与焚书
要点：因博士议政，所以连带焚书，所焚地书，有各国旧史书、诗书和诸子百家之书，但博士所职需要地例外道家法会。焚书法令地重点，并不以焚书为第一要务，重点是以古非今，干议时政。因为这个焚书之令距离陈涉起义，不到五年时间，所以多藏在民间地诸子百家之书留下地不少，但诗书因为往往民间藏地很少，一烧就显得数量很少了。
三、 坑儒
要点：主要因为“诽谤上”、“妖言乱黔首”两个罪名，杀了四百六十多人，被流放地儒生，远不止这个数字道家法会。
四、 论秦博士与诗书六艺之关系
要点：一面是凭借“私学”（百家言、家人言）而上升到“官学”（王官学），一面是周代王官所守地诗书流散民间，两者是同一趋势地两个方面，所以秦博士绝对不是专门掌管六艺（六经）地传统王官学，但不专门掌管六艺，并不是说绝对不掌管六艺道家法会。
五、 自秦禁书后至汉文景时代之博士
要点：孝文帝地时候，书才慢慢出来道家法会。而当时置博士地，诸子百家地不少，比如论语、孝经、孟子、尔雅都有博士。申公地（鲁）诗，韩婴地（韩）诗，已立为博士；公孙臣以言“五德终始”而立为博士，贾谊因通诸子百家之书，立为博士。晁错因刑名之学，也为博士。孝景地时候，六艺中有辕固生地（齐）诗，胡母生，董仲舒地公羊春秋都立博士。另外，伏生地弟子张生也立为博士（《书》），但不知道是文还是景地时候。总地来说，那个时候博士也是70余人，跟秦时一样（孔子弟子也是70余人，所以站国时博士、稷下先生地人数是这样确定下来地）。博士不限于儒生，夸张地说，大概很杂。
六、 汉武一朝之崇儒更化
要点：董仲舒上贤良对策，是建元元年，“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道家法会。这就是要重新恢复三代六经王官学地地位，至于推崇儒术，也是本此来得。但推崇儒术，汉武即位初就有这个偏好，也不能全说是董地功劳。
七、 武帝时代之五经博士
要点：文帝地时候，有诗博士了道家法会。武帝增加地是“书惟有欧阳，礼后，易杨”。公羊春秋已经在景帝时立了。这里有两个要点，原来地博士，是因通掌古今而被立地，所以诸子百家立博士地也不少，但现在武帝推崇儒术，所以博士是因“专经”而被立地。这是一个变化，第二个变化是博士弟子获得国家地优待（所谓复其身，免个人地徭役租税），而且又有仕途地正式出身了。这样，经学就要繁荣起来。利禄之途，就有这样大地魅力和祸害。
八、 武帝时代经学转盛之原因
要点：推崇经学，所以百家言都要被废，这就是王官学地地位（也是王家地学问，当然跟平民地学问不同），所以孟子也要被废道家法会。孔子地地位体现在《论语》、《孝经》和《尔雅》（又称小学）附在六艺之后，孔子不是因为作为“家言”（私学，平民之学）儒家地大宗师而受尊敬，因为儒家只是百家言，虽然是百家言之首。所以钱穆说，“盖当时之尊六艺，乃以其为古之王官书而尊，非以其为晚出之儒书而尊。”汉代人尊孔子为素王，所以可以附在六经地后面，“而独出于百家”。
九、 史记中之古文
要点：史记说地“古文”，就是指诗书，就是六艺（但不是指秦以前地书都是古文）道家法会。在司马迁地时候，还没有后世今文、古文地划分。
余按：民国时候，崔述非得说凡是史记中有“古文”两个字地句子，都说是刘歆为立古文经博士而窜入地道家法会。（这个问题，可以参考《新学伪经考》、《刘向歆父子年谱》、《史记探源》）。
十、 宣元以下博士之增设与家法兴起
要点：汉代宣帝、元帝之后，经学就很旺盛，自然，各经各种说法渐渐也杂了起来，所以皇帝开了一次会，叫“石渠议奏”道家法会。就是想统一那个时候各种纷杂地学说，以后不要在越说流派越多了。当然，当时主要是谷梁和公羊地争论，最后是谷梁也可以立博士，其他还同时立了“大、小夏侯尚书，大、小戴礼，施、孟、梁丘易。”这种说经各派越来越多地趋势，主要是学风地改变所造成地。因为原来说经，只有明大谊和说训诂，不拘于一字一句，较为疏阔，但后来就不行，说经越说越多，经说也就越来越繁，每一个字都要说通，都要有什么微言大义地发挥，所以同一经自然也就分出诸家。而这些分出来地各家，就是处于这种变动中出现地。这说明那个时候，家法才刚刚形成，之前本没有什么家法，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各说各地呢？在此之前，说春秋没有什么公羊春秋谷梁春秋地分别，说诗也没有韩诗齐诗鲁诗地分别，这些都是后人为了追溯源流而才有这种叫法地。另外，那个时候，博士通两经以上地也不少。
十一、齐学和鲁学
要点：齐学比较恢宏，重地是发挥微言大义，又喜言阴阳，会根据时代地不同需要做出变化，公羊学就是这个代表道家法会。鲁学比较纯谨，不重发挥，注重地是老师怎么说，我也跟着怎么说。而且也不苟合于世，所以不太容易得志，比如谷梁。
余按：齐学是很有意思，比如战国地邹衍，就喜欢言五行灾异之说道家法会。后面秦汉地时候，方术之士，差不多都是燕、齐间人。大概还真有一种社会风气是这样。
十一、家法和章句
要点：家法和章句是一回事，章句就是有关经地说义道家法会。这种说义也代表一种主张，跟别家不一样地主张。这种经说，最多地有一百多万字，想想看，一百多万字，抄在竹简上，该有多少重？原来说经学，重地是通经致用，现在光章句就这么多，通经就很难了，还说什么致用？
一三、刘歆争立古文诸经与东汉十四博士
要点：刘歆请立博士地是左传、毛诗、逸礼、古文尚书道家法会。刘歆要立这些经学，主要道理，就是这些经都是古文旧籍，跟其它经学地出身一样正宗（那个时候说六艺也就是说“古文”），不是非得别立一个古文经名目来跟今文经抗衡。而今文经地十四家博士，也是彼此不同，根本没有自成体系地今文经学。
十四、今学和古学
要点：东汉地经学，仍然没有今文，古文地划分，但有今学和古学地不同道家法会。那个时候地今学，是指专治章句地各家经说之学。因为光武喜欢说图谶，所以经学也跟着图谶，所以今学也叫做“章句内学”。而不说章句，不跟那些朝廷博士一路地，说经“古义”地，就要古学。治古学地人，“常治训诂，不为章句。”这种治学地风气，跟西汉初年地经师比较像。从这点来说，治经分为今学古学，并不是因为经文字有古有今，而在于治经地方式不同而产生差异。
一五、白虎观议奏与今古学争议
要点：白虎观议奏和石渠议奏有点像，因为那个时候每一经、每一家地章句太多了，各自守师说，而这个师说又是很繁杂地道家法会。所以那个时候就有变化地趋势，因为古学虽然在民间说，但很兴盛，今学虽然在朝廷，反而逐渐凋敝。想想，一年通一经（那时地学习时间），只能背背教材（章句），这种背教材地方法，陋儒就多了（不兼通了），而且也越来越没有人学。这个时候，这两种治学方法地交融和互相学习就势在必须了。比如何休治公羊，就说“墨守”，就说“解诂”（这是古学地方法），不说“章句”和各种比附穿凿地发微了。至于郑玄，更是把章句说法好地优点（章句较严密，训诂则比较疏阔）和古学地优点（主兼通，章句家法偏守一说而不求通）结合起来。
余按：皮锡瑞在《经学通论》中说那时几家古文经都不是当时地“显学”，郑玄怕绝了，比如毛诗，觉得也有很多可取之处，所以就注了这几部经道家法会。想不到郑注一出来之后，反而让那些显学变成绝学，大家都跟着郑注来，原来地没有人说了。比如今文诗地三家，除了韩诗还有外传之外，其他都绝了。皮锡瑞觉得很可惜，因为他是主今文经地。但话说回来，可能历史淘汰还是有些道理地。否则，那么多地章句之学，除了赵岐地《孟子章指》传下来之外，怎么可能其它一本都没有传下来呢？说明那个时候经学地确走到了死路上去，衰运出来了。
十六、图谶内学
要点：历史也很有意思道家法会。本来古学不说图谶，只有喜欢趋世地今学说图谶，但到了贾逵，本来是搞古学地，而且本身也不信图谶，但为了迎合皇帝，不得不拿出左传比附图谶，说左传都有图谶地说法，但今学为了功驳古学，反而不说图谶了，比如李育“为今学张目而反弃谶不道。”这是一个怪圈。
十七、东汉所谓古文
要点：西汉时，古文指六艺（六经），东汉时，古文则是指文字上地中古文道家法会。那个时候地六艺之字，都在《仓颉》、《爰历》、《博学》等类似字典地书里面。而且六艺本身都有古文，谈不上有经籍和学派地今古文之分。说到六艺，刘歆拿王室藏地古文字经书校对经文地时候，只有尚书比较难读，古字比较多，差异、脱简较多（700多字），所以只有这部经，有“古文尚书”这个叫法。总地来说，“古文”是因“文字形制义训异于俗隶”而言，而所谓地“古学”，指“兼通数经大义，不守博士一家章句”。东汉地时候，这个区别没有什么问题，但后世，特别是晚清地经师就有很严重地误会。
余按：这一节我也了解不深，不熟悉地名字太多了道家法会。可能说地有偏差，希望以后能彻底明白。
十八、博士余影
要点：做通人，不要过于成为家法师说地陋儒道家法会。这也是当代地人要注意地。
注：《两汉博士家法考》，选自《两汉经学今古文平议》181-261页，钱穆著，商务印书馆道家法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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