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社@河北分社】非非我：“丑儿”:腊肠狗

主编：宋华芬

“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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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非非腊肠狗我

前不久，我认识了“丑儿”，它的样子像极了雄狮，浑身一麻黑，脖子周围的鬃毛看了就让人胆寒腊肠狗。它块头很大，立起来足有五六岁孩子那么高，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屁股和脑袋左右的晃。路过的人们都躲着它走，其它的小狗小猫远远就绕道而行。第一次见它，我以为是藏獒，很紧张，看不清它的五官都长在哪里，只顾远远躲开，它的主人一个劲地解释“这狗不厉害，不会咬，别看它个头大，还不如一只小腊肠厉害”，主人同时牵着一只腊肠狗。

跟“丑儿”最近距离的接触，是我到院里去打水腊肠狗。当时我专心看着计数器，忽然感觉着腿上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黑乎乎的一大团，“丑儿”的大脑袋正在紧挨着我的腿，不停地发出嗅的声音，吓得我汗毛倒竖，肌肉紧缩，一动不动，“啊” 本能的一声尖叫。“丑儿”的主人，一位花白头发的大哥狠狠地说，“‘丑儿’！过来”并安慰我“它根本不会咬，没事别怕”。我慢慢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打量“丑儿”一边向狗传达着我的友好“‘丑儿’你别咬我……”“丑儿”抬起头，湿漉漉的鼻子朝向我不停地嗅，鼻子后有两处亮晶晶的闪着光，是眼睛！我赶快移开它的视线，不停叫着它的名字。

它的主人一直说着狗不会咬人，说它可傻了，是世上最笨、最窝囊的一只狗，举出它是如何如何的笨，它是如何被那只腊肠狗欺负的腊肠狗。我听着，没有了刚才的害怕，但还是怀疑，他说的是真的吗？我眼前的这只狗，是我见过的最大的一只狗，它膀阔腰圆，体型如此大，长相如此威猛？真是它主人口中的笨、傻、受欺负的它吗？起个名字还是个“丑儿”，所有我们人认为的缺点它几乎都具备了。我很好奇，带着一丝怜悯，试着面对它，学着主人叫着它“‘丑儿’、‘丑儿’走开！”它动了动，继续看我，我感觉到它凉丝丝的鼻子从我的脚背嗅到膝盖，反复几遍，扭头走开了。这样，我和“丑儿”就算认识了。

我们在路上经常遇见，我就叫一声“丑儿”，它有时抬头，有时头也不抬朝我扭动过来，扭着扭着忽然后悔了似得，又转头继续照着原路走去，它笨笨的模样，很可爱腊肠狗。

有一次，我看见“丑儿”独自站在路中间，朝路旁的楼房张望腊肠狗。它的主人和小腊肠已经走得很远，我想提醒“丑儿”：“‘丑儿’，快走吧，别看了！”“丑儿”转过脸，快速扭动着身子就朝我过来。我加快脚步逃，它扭的更欢，不一会儿就到了我身后，紧紧地跟着我。“‘丑儿’，主人在那呢？”我试图指给它看，“丑儿”头也不抬，紧随着我；我只好停下来，可是它也站着不走了，我又无奈又高兴，这个“丑儿”没拿我当外人！我极力想对它说清楚：它的主人在前面，一边比划，一边说看那边，它呆呆的看着我，一脸疑惑；我大声喊了一声“‘丑儿’！”它更呆了，一动不动。它的主人在远处大声叫“‘丑儿’，来，你个笨蛋！去哪儿呀”，“丑儿”听到了，也看到了远处的主人，振奋了一下，低下头，扭着屁股，晃着脑袋欢快的跑去，好象一阵大风刮着一个大绒球滚……我忍俊不禁，“真够笨的”。

还有一次，我看见它被小狗尖厉的叫声逼的直往后退，那狗还不及它脑袋大，小狗向前色厉而恐惧，“丑儿”后退一脸天真腊肠狗。“真够窝囊的”我这样想。它的主人说养它有三四年，只听得它两三声的狗吠，从未见它下口咬过。即使这样，当“丑儿”一现身，人们都躲它远远的，周围的小狗也自动走开、让路，因为它的形体和样子不怒而威，有足够的震慑力，谁知道呢，谁知道他的血液里有没有流淌着藏獒的血，有没有藏獒凶悍的基因，万一哪天“丑儿”发起怒来，谁敢保证不会流血五步？它向我们表现着它的友好、亲善，这是它的境界！

好几次看见“丑儿”钻进绿化带的灌木里，主人怎么叫它都不出来，好像没听见，只顾低着大脑袋，专心它的事儿腊肠狗。等一会儿出来，只见它浑身挂满了枯枝败叶，蓬头垢面，一副狼狈像，主人一边给它清理，一边叨叨“哎，你个俏货，你是去那里头干啥！”带着几分嗔色、几分爱意，就好像骂自家孩子“臭小子！”。我也挺好奇，“就是？‘丑儿’进里边干啥！？”我走到灌木的边上往里瞅瞅，乱糟糟没发现什么。旁边有人说，那里有老鼠，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啊！真是狗拿耗子！大家伙儿笑起来，都看向“丑儿”。

“丑儿”不但拿耗子，还逮麻雀腊肠狗。有麻雀蹦蹦跳跳的被它看到，如果它愿意，就会追过去。麻雀仿佛有意逗它，并不飞走，一点一点的跳开，“丑儿”就接着撵。麻雀躲到灌木上，“丑儿”就将鼻子举高望着，扭动几下脖子，假装下狠手的样子。麻雀们有时飞走，有时稳稳的在那儿和“丑儿”对峙，“丑儿”多数时候瞅上几眼，在主人的呼唤声中扭动着腰身离开。

“笨”、“傻”、“窝囊”，这些其实都存在于“丑儿”之外的人的世界中，与“丑儿”无关，就连“丑儿”这个称呼也是人给它的一个名相，它心中没有美丑腊肠狗。去拿耗子是不是多管闲事？不必纠结，去追能飞上天的麻雀，也不管有没有结果，它只沉浸在这个世界，和它的周围自在相处，闹着玩儿着，自得其乐！

（2022年10月14日改定）

作者简介：

非非我，本名王菲，宣化区教体局干部，长期从事于职业教育和成人教育工作腊肠狗。近年来致力于格桑泽仁教授得觉理论、马春树博士动力催眠技术等心理学理论、技术的学习研究和推广应用。业余爱好文学，时有散文、诗歌创作以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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