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禾吹响在中国大地上乡土挽歌: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春节回乡,围炉夜话,又读田禾新诗集《在回家的路上》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可谓情境交融,诗意绵长,感受至深,真实真切;痛之则爱,爱之则恨,恨之入骨,骨兮魂也,魂呼归来。逝去的正在逝去,未来的还在未来。而乡村乡土越来越像一部大而古老的诗典,虽历经千年蒙尘与破败,也无法抹去生命原初的记忆。这是楚诗汉魂的乡土赤子田禾吹响在中国大地上的乡土圣歌,伴随着在回家的路上的祝福与祈祷,进入了每一个返乡人的故乡。
诗集《在回家的路上》是田禾近年来,力精图治,总结创作得失,沉静于个人独立思考,深入乡土现实,重新唤醒乡土诗的生命活力和理性精神的一部精典选集新乡祭祀祭奠烧纸。从整体上体现了田禾的创作风格与人文精神的突破。全诗集分五辑,共收入了八十多首诗歌作品。第一辑《那时候,我还小》是对苦难童年生活记忆的一次重新诗意叙述,从内在精神上反思了一个时代的集体无意识。具有很强的史料价值与个体自由启蒙思想。第二辑《夜宿高坪镇》是对荆楚风物和江汉平原上的乡土,亲历亲为的生命诗意体验,从行吟与悲歌的具象叙事中,见证了楚天大地上的物化过程与历史巨大变迁。第三辑《对面工地的箫声》是对边缘人群和弱势群体生存世像的悲悯叙事,是力图自我救赎与被救赎的乡土情结的沉重担当,是在回家的路上永远追究时代精神与自我忏悔和感恩的人道呼唤。第四辑《记住神农架》是作者深入神农架原始森林游历的一次精神探险和情感再生。在这里,田禾以独特的叙诗语境与深沉内敛目光,捕捉到了神农架原始生态的神秘事物与生命归真。如果说陈应松是用小说的语境表现了神农架的诗意世界,那么,田禾则用诗象化的叙述表现了神农架的小说原生态真相。他从乡土生命的本源上表达了自然界的最高敬畏与诗人的天道信仰。这是田禾近年来创独的一组中国生态诗歌。第五辑《父亲的麦地》是对乡土生死轮回的存在追问,是自我灵魂皈归的一次精神高度祭奠和烛照。在此检视了诗人田禾切入人性的存在问题上的抵达力度。
烧纸钱 烧金元宝 烧寒衣 烧纸扎 代办视频
加师父微信 免费查看度亡视频 wangzijinci
中国乡土诗曾作为一个主流文学流派,在历史的不同的时期得到了不同的体现,甚至在一段时间内出现了全民写乡土诗歌的高潮新乡祭祀祭奠烧纸。但是,这些集体民歌还只是介入了当时乡土表象上的颂歌和空泛的抒情。这是自古以来中国诗歌民风与政治权力语境反抗与融合的周期性发作现象。它的兴与衰是迟早的事情。但中国诗歌史无法抹去或忽略乡土诗的文化嬗变和历史作用。不论是在过去的政治颂歌与革命抒情时期,还是现在的人性及物与精神解构状态,乡土诗是中国一个永远都无法去除的话语形态。只是这一形态因不同的语境产生了不同的诗歌表现。中国当代诗歌批评与创作,只有从诗歌的话语形态上进行分析,而不仅是从诗歌的本质上争论不休,我们才能打开一个新视野和批评局面。近年来,中国诗歌理论出理了一个庞杂的虚浮繁荣景象。但真正提升一种独立发现与批评的文本不多,而广西师大副教授、诗人批评家李志元(斯如)的理论新著《当代诗歌语话形态研究》一书,无疑是继张嘉谚(老象)的《中国低诗歌批判》之后,对当代诗歌批评历史性的理论突围。如果说老象是为了批判而抵达本体,而斯如则是为了创新而批判了本体。但相对于一种诗歌的自由写作最佳形态,无疑,后者的担当对当下诗歌现实更胜一筹。
近日的《南方都市报》载,官方在民间的自由精英派诗评大家林贤治又推出其大著《中国新诗五十年》上市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对白话诗五十年来的得失给予了他特有的南方散文大家式自由批判,并基本上否定了许多诗歌名家大家的创作成就。不论是体制内的还是体制外的诗人,他多有表示极不信任的立场。对乡土诗更是不置可评。或许,他停留在当代诗歌史上的浮躁上的阅读,及过于强调个人自由审美姿态的优越感,反而遮蔽了他本身对诗人的批判力度。事实上,在这样的一个乡土话语分崩离析的年代,林贤治的原来具有先锋独立精神已过时了。或说他的话语形态的历史虚妄性,不再构成对当下的现实精神的批判力量。他空泛的脱离了乡土原生态的文学中国观,实则与当下主流市场话语形态及消费文化已混为一体了。《另一位学院派的诗论大家夏可君则推出了《姿势的诗学》,从身体死亡美学上主张诗人对命运的绝然持守与妥协的姿态,从一种形而上的悲剧性审美趣味,又陷入了城市中心主义话语迷宫,显得精英诗人批评家的贵族气,可谓一败涂地的窝囊。而凤凰卫视许子东在其《重读文革》一书中,对当代部分名家的反思性作品进行的话语分析,同样陷入了历史性自我个人体验而非本体的现实批判,因而在揭示一个时代的真相与良知担当上,都是显得非常虚弱和无助的。知识精英写作及其批判形式的术语化分析,还只是停留在中西结合,洋为中用的原地上画圈。正如那个张清华本身对当下诗歌的戏谑与自嘲一样过剩与匮乏。
李志元(斯如)的《当代诗歌话语形态研究》理论,对从乡土诗中生发的民间倾向性,及低诗歌的话语形态分析与批判,比较公正而完整地评述了当代诗歌的另一种生存真实和意义,永远的非主流、边缘性和非暴力不合作的写作,拒绝一种伪抒情和假大空的集体性叙事,而回到个体的乡土世界的持守与盼望,才是中国诗歌最后的救命稻草新乡祭祀祭奠烧纸。而这根稻草也在乡土诗人田禾的手上紧紧攥着。本人作为田禾乡土诗的热爱者和关注者,谨以李志元教授的《当代诗歌话语形态研究》理论对“述歌”的定义与阐释,展开对田禾乡土诗的话语形态分析,或有助于在诗歌批评上结合具体实际,而回到真正的理性的批评上来。对田禾的乡土诗的“述歌”特征进行经典评述,我不避讳对田禾的个人偏爱,是因为他个人对承担乡土苦难的诗意融通,与我本身对乡土精神的背叛与融合,是共同的生命信仰在一个批评家身上的自我救赎过程。所以,读田禾的诗歌,我常怀忏悔和感恩,但更多的是担当我的自身。我无法背叛苦难,正如我无法背叛我的命运。
田禾的这些以乡土人物为客体内容的诗性话语叙事,纠缠、纠葛和纠结着具体、零碎的乡土情境,灵活运用了白话和口语的时空交叉,立意构成了原生态的话语形态,透视了中国乡村一个世纪的集体无意识,及当代农民生活的精神分裂与苦乐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其对乡土人物的倾向性与民间个体自由写作意义的延伸延展,也拓展了当下乡土诗写作的社会文化价值。我从《在回家的路上》择录了一部分的经典特别是一组有关乡土女性的作品,进行“述歌”特性的话语形态分析,让我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乡土具象与意象透明的世界,并在那里发现和品尝一个时代的乡土气息与生命关怀。田禾的乡土诗无以复制,独具一体,以小见大,以大证小;语节变化,富于乐感,平缓起伏,收放自如,把那些被遗忘的乡村风物和人性历史和当下叙述,串联成了一条不息的人类情感与思想的溪流……
◎流 水
江南是水做的新乡祭祀祭奠烧纸,水做的江南,到处是流水
一万年前的水新乡祭祀祭奠烧纸,一万年后的水
都朝着一个方向流淌
水从深山流来新乡祭祀祭奠烧纸,从峡谷流来
从云端和高山流水的源头流来
那年新乡祭祀祭奠烧纸,我与黑八爷上山采药,无意中
新乡祭祀祭奠烧纸我追着一条小溪一路跑到山下
水顺着小溪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哪里低就往哪里流
从山谷一直流到低处的民间
把村庄一口快要干涸的池塘填满后
继续向前流淌新乡祭祀祭奠烧纸,流经陈艾草的半亩蚕豆地
经过一座榨油坊的旧址时突然
拐了一道弯新乡祭祀祭奠烧纸,然后继续拐弯
拐过油菜田和几家穷人的后院
沿途无意中收养新乡祭祀祭奠烧纸了几朵野花
和秋天的最后一场秋雨
流到村前堆成一条两尺深的小河
一些水被木桶或水罐取走
一些被农民抽去浇地新乡祭祀祭奠烧纸,一些以平缓的姿势
慢慢流淌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它们去远行又像回家。
这首流水的诗,就如流水本身一亲自然随意,以最自然和客观的物象话语叙述了它的本身新乡祭祀祭奠烧纸。这在阅读上对任何人不构成阻碍,完全摆脱了平庸的抒情和曲折的意象和隐喻,不模棱两可,不难得糊涂,敞开心胸直白直接地说话。而这话语因与自然的事象平等自由地交流而活着出来了,水流的灵魂和身体加入了诗人的话语进行时中。整个诗的立体结构话语形态就鲜活了起来,轻松了起来。江南水乡灵动而真实地呈现在田禾口授式的诗意叙述中。这是田禾在不断地剥离了伪抒情年代后,努力从集体无意识的束缚中解放出来,澄清了他心境中的生命独立思考。对自然事象的诗性发现是诗人的基本元素之一。在这一点上,中国诗人多有天赋。如寄情于山水是我们文化语境的主体。但在人性化叙事话语形态发现上,我们则陷入了许多黑暗和误区。因此,现当代诗人的突破多是从人性发掘上,提升个的话语叙述能力。在这方面,田禾乡土人物诗性叙述话语形态,相比于他对自然事物的诗性发现,亦有出色的表现与把握。这是他从一个传统型的乡土诗人,向当代自由思想诗人的转变过渡。这既是对自我的批判,也是对自由的提升。以这首《流水》的话语形态表现特色,与雷平阳的那首《澜沧江在云南兰坪县境内的三十七条支流》相比较,田禾的平和歉卑和自如的人性化话语深入,更有诗歌当代性的人道精神坚守和担当。田禾的诗脚始终不渝地站立在人性现实基础上。田禾的诗意流水一直在民间流淌,在田间地头上浇灌庄稼,在农民生活苦难与挣扎中见证诗意的存活。而什么是当代诗歌的话语形态?就是诗人在诗性叙述时,由其历史和现实语境、主体人物事件、诗意意象及文本形式所构成的语言生态。这个生态一旦被诗人确立,就能完整地呈现一首诗的存在性。一首好诗就构成了一个好的语言生态系统。《流水》就是这样的经典作品。
◎1971年
1971年新乡祭祀祭奠烧纸。我七岁。父母不济,
奶奶咳血,弟弟病亡新乡祭祀祭奠烧纸。我过早
承受着涉世未深的忧伤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1971年新乡祭祀祭奠烧纸。满街走着牛鬼蛇神、
臭老九、四类分子、走资派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1971年新乡祭祀祭奠烧纸。我上学了。半年我
只学会写三个字:大字报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1971年新乡祭祀祭奠烧纸。从上学的那一天起
我开始学会了记事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家家户户
土墙上写满了标语新乡祭祀祭奠烧纸。红卫兵的
脸上写着:残酷、无情、冷漠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9月新乡祭祀祭奠烧纸,一对养兔子的夫妇,被
绑在公社的卡车上满街游行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10月新乡祭祀祭奠烧纸,一位饥饿的残疾农民,
偷吃生产队的生玉米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当众被戴袖章的民兵打个半死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11月新乡祭祀祭奠烧纸,一名女教师利用假期为
学生补课新乡祭祀祭奠烧纸。被关押,被审查,
七天后以一根裤带结束了自己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12月新乡祭祀祭奠烧纸,一个地主的儿子,
受不了长年的批斗新乡祭祀祭奠烧纸,用一捆
稻草,与母亲一起烧死在家中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1971年新乡祭祀祭奠烧纸我糊里糊涂地跟在大人们
后面高呼:敬祝毛 万寿无疆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诗记历史人物事件,除了对事实的真实发现外,叙述上的意象通明简洁和层次清楚,应是这种诗作的重要条件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否则,作品无法完整公正地澄清历史的诗性存在。诗性首先是要建立在真的基础上的。过去的集体主义文学留下了不少虚妄和伪饰的作品,有的实在不忍啐读。它们不但没有说明历史和现实,反而遮蔽了历史和现实,歪曲诗人具象叙事的真实性。以此达到意识形态话语权进行宏观叙事的效果。作为文革后期出生的诗人,田禾对此在的记忆和书写,却没有陷入个人的立场和利益纠结,比如历史受难的优越感。他有时从旁观者的角度去发掘人性的真实。这些当年被整治致死的人民或者牛鬼蛇神,在一个童年的眼里是“不明真相和糊里糊涂”的。而童年无忌,无知者无耻。但是,在成年世界的疯狂疯癫还是童年世界的过错吗?童年也要与大人一样担当文本的罪恶吗?而事实上田禾在诗里总是表现了童年的苦难中,那些人性良善的部分,光明的部分与真美的部分。这是他的真实体验。他没有说假话。而田禾也没有尽显所谓无产者的优越感。如贫下中农是最清白光荣正确之类。这些都没有影响田禾对人性的盲从认识,而是从他自身的苦难中反思他人的苦难。以此类比,将心比心,得出了人性中的共性。共性中的人性。并反思了专制思想及其工具,对人性的打压和束缚不分种族阶级,不分贫富贵贱,人人都是受害者,也都是迫害者。读这样的小诗史记,让人接近说真话说真知说真情。这体现了田禾后期的写作思路,对集体无意识诗歌表达的深入反思和批判。他的内心自觉也日渐明朗和理性起来。从白话体到口语化的诗性人物叙事经验,田禾的拿扼与磨合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一特性正是他能够持续大半生时间,保有了对乡土诗创作的理性与激情的基础。
对追究乡土真实的读者来说,这些乡土小人物的命运之鲜明呈现,触动了我们对眼前乡村乡土现实深入骨髓的疼痛与思考新乡祭祀祭奠烧纸。这种带着时代悲剧底色的个人阅读,并非完全来自这些作品没有表现人间喜乐精神与自然意境。恰恰相反的是当下乡村人物悲剧性的诞生,却遇合了后现代诗歌的文化消费语境侵染,反而隐蔽了悲剧性的审美话语形态,并变成了低俗的口水泡沫。物化自由欲望疯狂追逐人性,社会商品消费及物的泛滥,不但沦陷了物质家园的自然性,同时异化了精神乡土的纯粹性。而眼前乡土文化又都是被消费了的伪乡土,虚假的乡土回归热潮,伴随着封建文化复古混杂了作为乡土原生态的农民的勤劳俭朴与纯正。而如何拒绝和辩识伪乡土文化消费话语FU号对真诗的自然性的沉沦和异化,则使得田禾的乡土诗写作变得更为艰难和谨慎。这也是他近年来少写多改的原因。不断地修改和完善过去的作品,则成了他日常写作的一项具体内容。因而,田禾的乡土诗便有了很强的对虚假乡土写作的免疫力。
田禾乡土诗的人物叙述典型话语形态,是农村集体宏观叙事开始进入个体抒情的年代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对农村个体写作的思想启蒙,他更早是从接触中国新乡土诗开始的。无疑田禾受时代性的制约,在整体写作的思维审美上,也不同程度地打上了集体主义文学的烙印。李志元在理论分析中,总结得出了当代诗歌经历了颂歌、个体抒情和述歌三个阶段。并对“述歌”形态进行了理论上的界定和划分,为当代诗歌批评摒弃道德工具与威权主义对诗歌本体的伤害,开辟了新的视野。而田禾的乡土诗创作的鼎盛时期应是在“述歌”这一阶段。九十年代后,田禾完全彻底地抛弃了后朦胧诗派的影响而坚持诗歌的叙述话语创新,并介入了乡土人物集体无意识的反思和记忆。从微观上反映农民的命运和生存真相。这也是他个人的命运与时代命运抗争和融合的缩影。因此,这种时代的命运背景,负于他沉重的个人微弱生命的责任担当,促使他日益关注乡土人物的心灵诉求。而苦难的诗化意识是在更高觉悟上,则是他失去正常母爱的敏感反馈,激发了他对农村女性命运的悲悯,并成为他进入乡村人物诗性叙事的基点。比如《我的乳娘》。
◎新乡祭祀祭奠烧纸我的乳娘
五婶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在张山吴村,
四十年前,我的乳娘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她给我喂奶新乡祭祀祭奠烧纸,自己吃着生产队
分的红薯和河边挖的野菜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她系着又破又脏的围裙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在院子里劈柴、淘米、喂鸡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她跪着新乡祭祀祭奠烧纸,低头,伏在灶前拨火,
弯曲着腰,去大河里汲水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她摸黑洗着我的脏裤子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靠着土墙为她的女儿梳头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她再没有亲人新乡祭祀祭奠烧纸,玉米棒子,
像站在她家门口的穷姐妹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有时缸里没有一粒米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有时苦难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母爱是高天厚土,也是大河细流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在整部乡村诗歌史中,对母爱的抒情或书写应是乡土诗人的重要题材。但对于过去人性阶级划分的年代,母爱则退位于集体主义之大爱。而且我们读到很多那个时代的诗歌作品,基本上没有写出真实的人性母爱,或者是不完整的人性虚妄,反而突出了那个时代人性诗歌的空缺。这是诗人在四十年之后成家立业了,却对早逝去的母爱记忆犹新。而直接让诗人进入母爱温存怀抱记忆的是一位乳娘。这是过去乡村中常有的现象。母亲若是断奶期或者奶水不足了,就会走村串巷给孩子讨奶吃。集体年代这样的事情被视为正常,并且还是大公无私的表现。但贫下中农妇女是不能够给地主资本家的后代喂奶的。在田间地头经常见到乡村大婶大姑大姨给孩子哺乳,但或许那孩子不一定是她自已的。而事实上,也有贫下中农的母亲给成份不好的子女喂过奶的。比如张贤亮的长诗《大风歌》小说《绿化树》里就有对此的深情描述。我们知道母爱对所有的孩子应是一种天生的怜爱之心。这才是田禾写乳娘的小我中的大我所在。只是,在农村个体承包之后,这样的乳娘反而越来越少了。至九十年代更是几近绝迹。
现在的乡村小孩大多喝牛奶,就是母亲们断奶少奶了也找不到一个乳娘来替代了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大量的商品牛奶哺育代替了母乳喂养,却给儿童的早期心理成长带来很多阴影。而更可怕是物质丰富之后,伪劣和粗制滥造的假奶粉进入市场,直接造成了中国几千万儿童成长的隐患和灾难。而相对在这样贫贱贫寒的年月里,诗人的童年即使苦难深重,但还有一位乳娘的人性乳汁,温暖滋养了诗人田禾的苦难诗意。这使得本诗的话语形态具有了批判和对比的作用。任何时代都是其有局限性。而唯有人性良知和悲悯之心是完美的。或许,正是这种来自天然母性的生命之爱,在一个民族的底层蕴藏着生命再生的能量。诗人田禾从这里窥视到了乡土诗的伟大秘密。这是诗人之所以成为诗人的天道信仰。田禾就是凭着对这种无私母爱的渴望与感恩,获得了后来对语言表现人性的高度透彻力。而相对于诗人本身,能遇到这样的一位平凡而伟大的乳娘,正是她的天然的母性和人性启蒙,润泽了杰出乡土诗人田禾的可能性。虽然乳娘时代永远地失去了,但对母爱的呼唤并没有停止。田禾对乡土人物的女性命运叙述尤其情重于山。乡村女性的生活担当比男性更为沉重。但历史能记住这些女性的诗歌文本实在太少。因此,诗人田禾的内心倾注了大量的心血,来述说他对乡土女性的敬重与热爱。
◎骆驼坳的表姐
骆驼坳的表姐很穷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她落户的村庄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山多、坡陡。黑夜巨大。
她居住的房子新乡祭祀祭奠烧纸。低矮、潮湿。麻雀造窝。
她家贫穷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只有木盆、陶钵、陶罐、
一头驴子和荞麦岭的二亩薄田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表姐有胃病,身体瘦弱新乡祭祀祭奠烧纸。我经常看见她,
用拳头顶着胸口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去为驴子割草;
出入于小寺庙,为早死的男人烧纸钱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对于表姐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土地就是存折,洒下汗水,
就是不断地往存折上存钱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那些红薯、麦子和土豆,是每年可取的利息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她用来养活婆婆和儿子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用来治胃病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后来死了新乡祭祀祭奠烧纸,躺在药罐里活了五十五岁,
死在婆婆前头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在一张凉席上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摊开她的人生,命薄得就像一张白纸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对一首诗的整体感受,一是直觉反应,是否触动了情感共鸣,二是理性思考,是否提升了想象力和自由的舒展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对田禾作品的理解,只有接近了相同的人生阅读和一种乡土情怀,才更容易进入他的内部世界,并获得诗意的融合。这也是当代诗歌必需具有的在场感,作者、读者和被叙事者共同参与的话语形态,使一首述歌完整圆满地成立起来。而田禾的倾向性也很明显,不为某个空泛的人物而写作。他所有的乡土女性都是真实的、在场的和具体的,没有主观虚构或塑造出一个意象典型,只有话语形态客观性的内在的表述,服务于人物场景的真实性。而诗性的建立,则是在客观表述之后,在这三者在场互动的话语形态当中流动,而不是意象与具象的互相堆砌与重现。这首诗,干净、利索、简洁和富于在场细节的话语形态,真诚和真善地述说了一位乡土女性平凡而苦楚的一生。这些在土地的生存底线上挣扎的乡村女人形态,是田禾力图表现苦难真相的一种大诉求。这与他从小承受的底层命运有深厚的关连。写别人的苦难其实就是写自已的苦难。但若仅停留于为了表达苦难而写苦难,则有悖于人性的良知和发现。如果苦难是人性的生命真实,则从这种真实中找到诗意栖居,才是诗人的终极诗歌理想。而田禾对苦难女性的表述,正是为了救赎自已的灵魂,不在空中楼阁享受诗意自由。
◎刨红薯的老人
那是谁的母亲、谁的祖母、谁的外婆新乡祭祀祭奠烧纸?
她早就是半截入土的人新乡祭祀祭奠烧纸了
却手提竹筐
在一块几乎半荒凉的山地里刨红薯
一顶旧草帽
遮住新乡祭祀祭奠烧纸了她的皱纹、白发和眼窝里的泪水
却遮不住她
迟钝得有些笨拙的年龄
晌午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她拎着半筐红薯回家
佝偻的身体几乎埋进新乡祭祀祭奠烧纸了筐里
她先绕过几道生满灌木的沟渠新乡祭祀祭奠烧纸,然后
走过一片坟地新乡祭祀祭奠烧纸,拐过队里
的一口鱼塘时新乡祭祀祭奠烧纸,老人开始上坡
她每一步走得非常艰难
我刚好经过那儿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喊她一声奶奶
她说新乡祭祀祭奠烧纸我懂事
那年我七岁新乡祭祀祭奠烧纸,拎不起薯筐
新乡祭祀祭奠烧纸我从奶奶筐里拎起两个最大的红薯
帮老人减少几斤重量
在述说乡土女性的苦难生存时,完全没有主客观的被动式的近乎冷酷的全景式记录,则不是诗歌所能表现的形态新乡祭祀祭奠烧纸。诗歌仍然是诗意表达形式。而什么是诗意?述歌的定解则是叙事话语的完整性与真实性,及意象的简洁明理。它必需是动态与静态互相感动的话语形式。因此,读到田禾这些苦难人物命运的表述时,不是像是读新闻记录一样的反应,而是一种被诗人的主观情感和理性直觉所抚摸抚慰的过程。这些风蚀残年的苦命老奶奶、老母亲,在田禾的“述歌”中,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清丽和亲切起来,使诗人本身与读者同时获得了悲悯过后的内心释放,而不是越来越觉得像死亡的丑陋不堪,和悲怒者的怨声载道。这种真实的诗性的触摸又是有节制的和有度量的,丝毫没有减弱苦难本身的真实重量。这是当代述歌表现当代语境诗性的一种话语能力。它既是历史的,更是当代的。
◎缝衣的奶奶
每到立冬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奶奶就开始惦记
我过冬的棉袄新乡祭祀祭奠烧纸,下雪天我惟一
御寒的棉衣
她随身携带一盒子针线
裁剪半匹灰布新乡祭祀祭奠烧纸。针挑霜白,帘卷
西风新乡祭祀祭奠烧纸。黑夜继续黑
针尖一样小的灯光新乡祭祀祭奠烧纸,继续小
在这个季节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姐姐爱上了邻村
贾木匠的幺儿子小木匠
初六那天是个好日子
红枣装箱新乡祭祀祭奠烧纸。骡子赶路。姐姐出嫁
姐姐穿上奶奶
一针一线连夜缝制的嫁衣
在众人面前格外耀眼
奶奶一生新乡祭祀祭奠烧纸,衣着寒微
一辈子放不下手中的针线
把我的童年缝了又缝新乡祭祀祭奠烧纸,补了又补
她多年前一块蒙尘的粗布
至今还牢牢补在黄昏新乡祭祀祭奠烧纸,和
一个不眠的黑夜上
就在新乡祭祀祭奠烧纸我九岁时的一天早晨
奶奶靠着门框
死在一个缝衣的姿式里
乡土与祖母的自然关系,应是永恒的话语源头了新乡祭祀祭奠烧纸。这是乡土特色里的特色。没有祖母劳心生活着的乡土就不叫乡土了。在乡下,祖母的形态与故事是乡土诗人穷极一生的内容。但并非每一个诗人都能找到完整的答案。对乡土的记忆与深入,多来自祖母的大爱与智慧的传承。在这里,田禾将母爱渴望完全寄予了祖母的身上。祖母的在场感,使母亲反退居其后了。田禾很少将母亲写入诗,是因为母亲的悲苦凄惨与身世,至今让他难以平静,不便轻易开口。但对祖母和祖父却熟稔于心。他写祖父的《还原》和这首写奶奶的作品在深挖苦难与人性的光辉上,则都达到信仰的高度。自古至今“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这大爱诗歌一直是民间的人性亮光,烛照着乡土深处的灵魂皈依。不过,现代疯狂物化后的乡村,基本上丧失了纯朴自然亲情的人际关系,亲情文化的断层与意识形态的压制,连缝补衣服的奶奶已是几近绝迹了。现在的乡村老人生态,要么麻木痴呆和冷瘼,要么病弱无声无息。人性的麻木比痛恨更可怕啊。
代烧服务——代烧金元宝——代烧纸钱
加师父微信 查看代办视频 微信:wangzijinci
本文链接:https://fuzhoufashi.com/index.php/post/38806.html
转载声明:本站发布文章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若有文章涉及到您的权益及版权,还麻烦及时联系我们,我们将及时删除,谢谢配合。 特别提醒:如文章中有涉及到祭祀风俗、民间习俗等,皆为民间一种美好寓意,请科学看待,切勿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