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野史逸闻]严潇原创《浪子曹操》
《浪子曹操》是以《世说新语》、《三国志》为蓝本创作的历史小说，希望能提供给读者一个新的视角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电子版网站可无偿转载，但请注明作者为“严潇”（严国昊）。传统媒体请付稿酬。作者邮箱：yanguohao@tfol.com
浪子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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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曹操年轻的时候是洛阳街头的小流氓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三国志·武帝纪》用了近１万字说述曹操的一生，写他二十岁以前生活的只有24个字：“太祖少机警，有权数，而任侠放荡，不治行业，故世人未之奇也。”并不是《三国志》的作者搜集不到足够的资料，而是少年曹操糗事太多，不好往正史里写，干脆绕开了。这也不打紧，还有野史和民间传说。只要你成了公众人物，你的老底瞒也瞒不住。
曹操和袁绍是同桌，一起上课，一起逃学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他们上的是京城的高干子弟校，师资和硬件都不错，但是教学成绩奇差无比。学生们个个根正苗红，一个比一个出身好，没有谁刻苦读书，经常结伴去野餐、赌博、饮酒，教师也不加阻止。曹操记性好、悟性好，随口能作诗，对《孙子兵法》也颇有心得，每次考试都要故意错一些字来保持底分，唯恐分数高了被别的小混混瞧不起。当然他还当不了“王”（人们把倒数第一名叫做“王”），因为他把自己的名字写得很工整。他的同桌袁绍，总是连名字也不写就交卷了。
曹操的老爸曹嵩在朝廷当太尉（国防部长兼公安部长，本文出现的主要官职我都标出对应的现代职位，以便读者理解），工作忙得要死，忙起来一个星期也和曹操说不上几句话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只要父亲不在面前，曹操就设法溜出去狩猎，带着他的同学。他骑的是没阉过的儿马，同学们骑的是从不发飙的骟马。一帮人骑着马闹哄哄地在野外，害得鸡鸭猪狗都望风而逃。没逃掉的就被射来吃掉，而且是乱箭射死——大家看见猎物就拼命放箭，也不管瞄准不瞄准。
儿马喜欢在草原上纵情奔驰，长期和骟马一起平稳地小跑要受压抑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曹操为了追赶猎物，开始离群而出，独自射杀猎物。每次他一离群，立刻把同伴甩得很远，回来的时候儿马骄傲地踱着步，曹操提着只中了一只箭的猎物在马背上笑。
孩子们自然不会满意这种局面，有人提出在弓箭的尾巴上刻自己的名字，比箭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比马是没法比的，曹操的马永远第一。曹操为了让袁绍也抢抢风头，偷偷把自己的箭刻成袁绍的名字。遇到野兔的时候大家一齐放箭，十多支落空，三支射中，射中要害的名字是袁绍。袁绍眼睛一大：“乖乖，我还没放箭呐。”
曹操打猎从来都是瞄准就射，箭法和马术长进很快，和别人玩不到一块去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那时成群的郊外狩猎是为了野餐，吃饱喝足、打打闹闹才重要。为了过打猎的瘾，曹操后来经常一个人去狩猎。
叔父总看不惯曹操飞鹰走狗的生活，时常告诉曹嵩，曹嵩经常不给曹操好脸色看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某日，曹操想独自去城外狩猎，遇到叔父。照常理，他会被叔父臭骂一顿，然后老老实实回学校上课，晚上再写一份检讨交给老爸曹嵩。曹操怕老爸，老爸听信叔父，所以曹操要怕叔父才对。但曹操不这么想。曹操灵机一动，呻吟倒地，并且脸部抽筋成中风状。叔父大惊，马上告知曹嵩。但在曹嵩来时，曹操却是精神抖擞。
曹嵩奇怪地问：“你叔父说你中风，怎么已经好了吗？”曹操回答：“叔父一向不喜欢我，想必是他故意造谣吧！”曹嵩眉头一皱，再也不相信叔父打的小报告了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曹操和袁绍都是十多岁，正值青春期，对什么都好奇，不常玩点新花样就心里痒痒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为了见识见识太监的私生活，曹操用黑巾蒙脸，竟然翻墙潜入汉桓帝宠爱的大宦官张让私宅，结果脚才落地，院子里便是“抓贼啊！”的喊声响成一片。曹操手舞双戟，把张让的十几个家丁唬得不敢近身。墙外接应的袁绍，听闻风声不对，连滚带爬逃走了。
曹操用东挡一下，西突一下，家丁们也试探着攻他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敢闯进张让府上的，肯定是个亡命徒，家丁们自然不敢下狠手。曹操瞅见一个空当，三刨二蹬翻上屋顶，高喊一声：“小绍子，接住我呀！”跳出去。结果下面连张缓冲的树叶都没有，当场歪了脚。等他逃到安全区，首先把不争气的袁绍臭骂一顿。
袁绍暗恋班上一个女同学，这事只有曹操知道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汉朝的学校不招收女生，别人能把女孩子送来就说明别人的社会关系很拽。当时流行十六岁结婚，她退学出嫁的时候，班上男生们都很失望。
为了帮助袁绍，曹操策划了一场绑架行动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在婚礼的当晚，袁绍和曹操趁着宾客散席时的混乱溜进庭院，大喊：“有小偷呀！有小偷呀！”办喜事的一家人都急着去抓小偷，连新郎也去了，只留下新娘一个人孤单地守在洞房里。袁绍冲进洞房，亮出利刃，劫走蒙了红盖头的新娘；曹操则带领众人往另一个方向跑，大声喊：“小偷在这边，大家快追啊！”人们最后追到了散落一地的金银首饰，没追到“小偷”。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曹操喘着粗气说：“追不上了，还是往回走。数数有没有丢东西，丟了就报官。”新郎也喘着粗气说：“没丢什么。谢谢，小英雄！”
在另一边，袁绍背着新娘一路跑一路问：“你是被逼的吧？我救你出去！你听得出我的声音么？”新娘哭着说：“送我回去……送我回去……你是阿成吧？别傻了，我们不会有结果的……”袁绍犹豫了一下，怕闹出乱子，幸好还没暴露身份，最终把新娘背了回去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曹操和袁绍在约定地点会合时，看到袁绍空手而来，不听缘由，大骂：“好你个窝囊废，哥们儿把命都押上帮你追女孩子，是白帮了！”
临近期末考试，曹操和袁绍整天穿奇装异服，着新潮发型，在洛阳街头游荡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其他同学已经玩了一个学期，好歹得复习几天，都不跟来。那年头京城的娱乐场所也不多，两三个人去野餐又不热闹，只适合在城内惹事生非……路人见了他们，纷纷绕道而行；小商贩把地摊乱七八糟一卷就逃跑，和现在我们这儿城管队员来了一样；连翻垃圾堆的野狗也如同见了怪兽一般跳墙而逃。
在学习成绩方面，袁绍是这样考虑的：父亲袁逢是朝廷的司空（国务院副总理兼司法部长、监察部长），不管自己有没有文化，将来分配个好工作是没问题的；成绩不好能安一个闲差，成绩太好还得干点事，宁愿成绩差一点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曹操是这样考虑的：虽然父亲曹嵩是朝廷的太尉（国防部长兼公安部长），但是名声不太好，爱钱如命，太尉的官衔就是一跑二要三买花了一亿钱弄来的，一上任就拼命捞钱返本，让他给自己安排个好工作还不如直接在家里混饭吃，反正自家伙食开得不错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如果将来没有正式工作，可以慢慢琢磨易经八卦、紫微斗数之流的东西，比当官有趣得多。还有，刻苦读书会受到同学的嘲讽。所以，研究《诗经》、《孙子兵法》的事情都是在家里，万不可让同学知道。考试的时候定要考差一点，以免受人注意。
史书记载，曹操身高不到汉制７尺（155厘米，本文我把主要数据都换算为读者能理解的现代标准）、圆脸、短须、面色苍白，缺乏上流社会的仪表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袁绍身高180厘米，眉清目秀，衣裤鞋帽都很有品位，是京城姑娘们追逐的对象。有车有房有身高，古人找对象的标准和现在是相通的。他俩走在大街上，全靠袁绍吸引女性目光，无论是曹操走前面还是袁绍走前面。如果曹操走前面，走着走着发现背后没有人，准是袁绍跟女人鬼混去了。
考试前夕，或者两人一块游荡，或是袁绍跟女人鬼混，曹操知趣地回家读邪门书；其他同学则在学校复习圣贤书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平常时间，袁绍和同学们一起鬼混（不管是否在学校），曹操一个人在家读邪门书或是独自狩猎。总之社会上没有人认为曹操将来有出息，曹操也不为自己辩解――反正辩解也捞不到实惠。
我们知道高干子弟校的教师的政治觉悟非常高，他们会说《论语》、《孟子》是伟大的精神原子弹，能够解决世间一切问题，用大圣大贤的思想武装自己的头脑必然无往不胜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所以他们读不懂邪门书，万一懂了又不方便说出来，便说一概不看。曹操是没法请教他们的，只能问自己的家庭教师。好在父亲曹嵩对于请家教舍得花钱，却没闲心过问家教教了些什么。
公元168年，清流派士族（知识界民主人士）在政治改革方案上产生分歧，宦官趁机操纵军队镇压，再次发生“党锢之祸”（相当于反右派斗争），窦武、陈蕃、李膺等大批士人被处死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在这种形势下，紧跟宦官集团的红旗走是最光明、稳妥的路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有宦官背景的曹嵩家族理应是春风得意（曹嵩的养父曹腾是侍奉过四位天子的资深宦官）。年仅14岁的曹操，竟然坚持与清流派中的幸存者暗中来往，表现出对清流派的同情。后来他向桥玄、何颙请教学问时，这两位大师对于这位政敌的后代十分震惊。桥玄说：“天下要大乱了，没有大人物出现是救不了的，能够解决问题的，肯定是你这样的人啊！”
曹操读了很多书，大部分是在不正常的状态下读的，比如深夜的床头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长此以往要得神经衰弱，古人又不太懂怎么治――那时候得神经衰弱的人太少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曹操长大了，袁绍也长大了。
在曹操15岁之后，20岁以前，曹操和袁绍彻底闹翻，起因不明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袁绍盛怒之下派杀手去杀曹操。曹操睡得不深，听到动静后问：“谁啊？”杀手慌忙中把刀向曹操掷去，正好曹操起身，刀“噹”地扎在床头上，掷低了。曹操在一瞬间直觉判断下一刀会往高处掷，立刻滚下床，果然此时第二刀飞来，“噹”地扎在墙上，再次躲过。杀手只好飞身逃走――他把仅有的两把刀都扔出去了。
从此曹操睡得更糟，夜里常常惊醒，白天疑神疑鬼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成年后连给自己盖被子的贴身侍卫都挥剑杀了，也不知道是误杀还是装糊涂。有持续的失眠，有继发性头痛。神医华佗给他简单检查一下，就直接建议他做开颅手术。照那时候的医学水平，开颅手术的死亡率应该不小于95%。华佗安慰曹操说，他发明了上好的麻醉药，万一死了也不会死得很痛苦。如果磨几年，你的病死亡率是100％。而且他已经用动物做过开颅实验，打开什么样装回去还是什么样，猪装回去还是猪，鸡装回去还是鸡。曹操犹豫了一阵子，最后没动手术。
（二）
毕业以后，学生们都留京待分配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由于学校给他们写的评语没人相信，学生们纷纷请社会上的名流人士给自己作鉴定。比如：洛阳市公安局收到学校公函：“我校优秀毕业生曹孟德，政治立场坚定，作风过硬，业务素质高，学业成绩优秀，请妥善安排其工作岗位。”曹操就被安排守大门去了。若是改成XX首长兼警务工作者协会名誉会长亲笔信：“曹孟德同志是一名优秀的青年学生，建议安排更能锻炼他的工作。”这样他就会分进重案六组或者警务信息中心。所以毕业生们都在托关系想办法。
曹操已经得到桥玄、何颙的很高评价，不过还不足以找一份好工作，得跑一跑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这和他原来对待学校考试的态度不一致。现在的学生，大一上课，大二搞社团，大三恋爱，大四找工作，也是一个道理。年轻人终归闲不住，还是想有个好工作。
曹操找到一代名流许邵，塞了红包，还是要和别人排长队等着给品论，场面相当于给职介所交了钱后自己去信息栏慢慢做单向选择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等得实在沉不住气了，曹操拔出佩剑往许邵桌上一砍：“就给句话，我是什么人？” 许邵平静地说：“你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曹操听了，大笑而去。
年轻的时候曹操憋着一口气，不论是做好人、坏人，都得干一番大事业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许邵的评价让他觉得自己很有出息，可又不完全懂。也许对清流派的态度显示出了他的治世才能，可是“乱世之奸雄”是什么意思呢？
这时候的曹操离一切成就都还差很远，威胁许邵时亮出的痞子性格已经让他的形象显出了阴影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多花点钱，跑一跑关系，找一个像样的职位，早点干些政绩出来是现实的。
公元174年，曹操被举为孝廉（相当于考上了公务员），在皇宫里当郎官（相当于国务院办公厅的小科员）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史书上没说他托没托父亲曹嵩的关系，反正有人说他没托关系我也不信。要是有人问起他的资历，只管回答：“他是最革命的家庭培养出来的。”闻者便肃然起敬。
随后，京兆尹（职掌辖区为京畿地方，相当于当代北京市市委书记）司马防推荐曹操出任洛阳北部尉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洛阳为东汉王朝京城，洛阳北部尉即洛阳市城北公安分局局长兼武警部队大队长，副县级待遇。作为一个20岁的年轻人，这已经是很了不得的职务了。其一，司马防要买曹嵩一个人情，将来有难处也好说话；其二，洛阳市城北地区相当难管，懂行的官员都不愿去，不如给曹操这样的年轻人一个了解社会的机会。不管他本意如何，曹操都对司马防心存感激，多年以后不忘照顾他的儿子司马懿担当要职。远的就不说了，总之曹操一听到自己被破格提拔，兴奋得不得了。
当晚，曹嵩在自家府邸宴请朝中朋友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酒过三巡曹嵩被醉醺醺地扶回卧室，曹操留在席上陪客。前面的酒都是客人敬给曹嵩和曹操的，“飞黄腾达”、“步步高升”的话不绝于耳，连关系闹僵了的袁绍也跟着父亲袁逢来敬过酒。人们在席间窃窃私语，不时有碰杯、拍桌子的声音。曹操意识到还没回敬过酒，于是亲自斟满了各位来宾的高脚杯，举杯大声说：“这一杯敬给各位，愿我们一起来振兴大汉朝！”
客人们相互望了望，突然迸发出痛快的笑声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袁逢捂着肚皮说：“哎哟，这孩子太可爱了。”蹇硕都快滑到地上了，笑着说：“哈哈，真有幽默感！”“有意思！”“不错嘛，今年的‘最佳祝酒创意奖’属这个小家伙啦！”众人都笑得合不拢嘴，有的人忍不住按着肚子在座位上滚来滚去。
曹操愣在原地，搞不懂大家在笑什么，只觉得很尴尬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他看了看袁绍，袁绍冷笑着低头喝酒。司马防附和着众人笑了笑，把杯子举起来，说：“大家别笑了。别人是主人家，我们再陪小兄弟喝一杯罢。”
曹操就这么心里窝着一口气去上任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我们可以设想一下，一个自以为是的大学毕业生，身高1米55，长期没有女朋友，好不容易有了份好工作，又被人们以说不清的理由嘲笑，换了谁也得窝一口气（还不能说一肚子气，毕竟马上要上岗了）。而且他问不明白，客人们如果跟他有话说就不会笑了，袁绍也许知道，但是现在不可以放下架子去问他，问了也未必听到真话。也不能问没见到现场的曹嵩，他瞧不起嗜财如命的父亲，话都不愿跟他多说，还能耐心听他说道理？剩下最后一个可问的司马防，曹操有没找到机会问，专门去问又等于证明且承认了自己受人嘲笑。
这个疑问在曹操脑子里盘旋了很久很久，他就象一只喝醉了酒的凤凰，远离人世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三）
曹操起了个大早，揣好任命书去衙门上班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他踱步踏进衙门，趴在桌上衙役睡眼惺松地抬头起来，抓了抓耳边的蜘蛛网，说：“恭贺大人上任。这里已经五个月没有县尉了……”曹操想在公堂上坐坐，往位子上猛吹了口气，“呼”的一声灰尘腾得他满面都是。
衙门破败不堪，一看公安局就是不管事的，最不干净的房间是局长办公室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曹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装修，先把咱公安局装修一遍，像模像样，反正装修花的是公家的钱。
洛阳市北城区有四个城门，曹操下令进行大规模整修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整修的钱原本想通过征收城门捐募集，阻力太大没能实行。实际上是长期拖欠建筑方工程款，几年后不堪忍受的包工头爬上城门以跳楼要挟，由曹操的继任者付清的。
曹操订做了十几根五色大棒，挂在城门和县衙门两边，再贴出一个安民告示：根据党的十九大“依法治国”的指示，为把洛阳市的治安管理工作落到实处，每天下午20：00关闭城门，第二天早晨6：00打开城门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在宵禁期间，除持皇上的御令的官员可以进出城门外，任何人不得进出城门或在街头行走。违令者乱棍打死。
为了与洛阳街头的抗衡，曹操对手头的衙役、捕快加紧进行格斗训练，训练场地为衙门后院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不久后又转入多人对多人的群殴训练，曹操亲自指挥研究攻防战术。街头小混混就没公安人员的战术素养，一个歹徒有可能打倒一个警察，10个歹徒打10警察胜算却很小。据说国内一位足球教练让队员们演练11人对11人的群殴，重点加练殴裁判，也不知道练得怎么样了。
洛阳的宵禁令不是曹操新定的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宵禁是古代城市的惯例，对于防盗防火防抢防造反产生了不错的效果，还便于重要城市在夜间秘密集结军队。安份守纪的良民也不太需要夜间出门，深夜在街头游荡的肯定不是老实人。问题在于，洛阳的皇亲国戚们横行霸道惯了，玩晚点回去根本不当回事，公安和联防队员们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顶多罚点款。
曹操刚贴出安民告示的几个星期，一个犯宵禁的也没有，小混混们还没有胆量试一试曹操是不是来真的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就算曹操不是特别较真，打死个小混混对他也不算很为难。
闯祸的是蹇硕的叔叔蹇图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蹇硕时任朝廷中常侍（国务院办公厅主任），权重一时、炙手可热，所以他的叔叔也不把什么法令、衙门放在眼里，公然违禁喝醉了酒在街上夜行。
蹇图被曹操手下抓了进来，曹操升堂，问：“蹇图，知罪吗？” 蹇图这个时候酒也醒了，“哎呀，好象是不是犯了宵禁令呢？” 曹操说：“对了，知道怎么惩罚吗？” 蹇图说：“这个我就不大想得起来了？要不你问问我侄子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曹操说：“你侄子是谁啊？”“蹇硕啊！明白了吧，有本事把我打死吧！” 曹操说：“我不认识。本官听你一言，乱棍打死！”
衙役们把这个当时最牛宦官的叔叔就在堂下当场打死，整个洛阳为之震惊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京师敛迹，莫敢犯者”，“近习宠臣咸疾之”。 蹇硕迟迟找不到曹操的把柄来报复，皇上对于这件事也打哈哈过去了。被冒犯的权贵们也拿曹操没办法，如果这个生瓜蛋子没有后台还可以杀掉了事，曹操又是曹嵩的儿子，杀不得。原来盘踞在北城区的黑恶势力纷纷逃往其他区域，深夜晚归的人只敢从城南绕行。
曹操这个扫帚星在洛阳北部尉干满了三年任期，没有腐败也没有渎职过失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欺软怕硬的豪强们竭力举荐，把他调往衮州东部任顿丘令（河南省顿丘县县长，正县级待遇）。从人事上说是升职了，从政治上说调出京城又不是好事。曹操自己认为，到地方上锻炼一下也挺好。曹嵩则希望把他叫回来，但是不要去干容易得罪人的工作。
曹操在顿丘干得不太久，被调回京城出任议郎（相当于政协委员，注意不是人大代表）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朝廷设置议郎这个闲差是为了表示虚心听取群众意见，并非要把群众意见落实办理，如果你把它当作为民请命的责任就傻冒了。曹操便是典型傻冒一个。他把治国的方略以及对当前的政治的一些意见写成文章交上去，泥牛入海无消息，根本没人搭理。
到了年底，上司偷偷找到曹操：“我们今年的政协提案数要争取达到增长12％，现在还差十来篇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我看你的提案有不少都很长，想想办法把它分拆成几篇短的罢。这儿最能写提案的就是你了，我正打算今年评你为政协先进工作者……”还有些同僚请他吃饭，吃得差不多了，再说：“曹兄弟，你是写文章的能手，咱水平不高，再完不成指标就要扣年终奖了，能不能帮俺想想办法……”
刚当议郎时，曹操写提案的积极性很高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到了第二年，他的上班时间主要用在了打牌下棋、诗词歌赋，有时候请假一个星期去登山、出游，发薪水的时候大部分考勤奖都扣掉了。
汉灵帝光和元年，即公元178年，宋皇后在政治斗争中被废，宋氏家族一蹶不振，曹操受表妹夫宋平的牵连被解职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我得插一句，清流派早已被朝廷排斥，汉朝的政治完全成了宦官集团和外戚集团的争夺。宋平在政治上属于外戚集团，却连累有宦官家庭背景的曹操，说明得势的宦官集团早没把曹操当一家人看待。这便是曹操不畏权贵的恶果。
对于曹操来说，议郎的工作实在做不出成绩，“闭门思过”反倒给了自己更宽松的环境，正好读读书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曹操回到故乡谯县，平平静静渡过了两年的时光。
（四）
公元180年，朝廷的政协工作出现严重困难，从事顾问议论的官员们老的老，小的小，年轻有为的人才又在近几年的反右斗争中被打倒了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朝政被宦官集团把持，作不出科学的决策。汉朝的农业、治安、干部队伍都显现出令人不安的危机。
这里必须说一说宦官、外戚、清流的特点：清流派由知识份子组成，在历史上从来成不了大器；外戚是指皇帝的母亲或妻子的亲戚，能把女儿嫁给皇帝的家庭当然都是上流社会的达官贵人，跟皇帝攀亲的官员势力强大，甚至到了限制皇帝的地步；宦官是被阉了的太监，没什么家庭背景和文化素养（家境好的人当太监干嘛），一心一意投靠皇帝或后宫的主子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皇室的婚姻大多数是老夫少妻，皇帝死了，年轻力盛的皇后升为皇太后，皇太后的父亲、兄弟把持政府决策、官员选拔甚至兵权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年轻的皇帝则只能依靠身边的太监设法夺回权力。东汉年间有两位皇帝是完全靠太监夺回权力的，一次是以孙程为首的十九人帮助已经被幽禁在西钟下的前皇太子济阴侯夺取帝位成为汉顺帝；一次是单超等五人帮助汉桓帝铲除曾经毒杀汉质帝的大将军梁冀。在你死我活的斗争中，清流派就等于空谈派，皇帝的存亡还是得靠太监，靠小人。
权力被夺回来了，搞好中央工作的压力随之而来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不识数的太监们热情颇高，“瞎指挥”、“浮夸风”也随之盛行，他们说不出亩产三千斤和三万斤有何区别，缩减财政赤字得靠加税还是负债也弄不懂。帝国的经济濒临崩溃的边缘。
为了改善政府决策请外戚集团分享权力是不可行的，他们顶多说说：“现在治安状况恶化是我朝现阶段的社会主要矛盾，维护社会秩序和抓好粮食生产、少饿死几个人是九个指头与一个指头的关系，要分清轻重缓急……”这等于白说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而且把好不容易得到的权力还一些回去，谁干这等傻事？
请清流派出山更不可能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知识份子从来是懂计谋不懂权变，跟宦官集团势同水火，按伟大导师的话说是“不可调和的阶级矛盾”，连说荤笑话都是拿宦官开涮，巴不得宦官集团倒台。
在严峻的形势下，朝廷放宽了标准，选调参与中央工作的优秀人才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具体要求是精通《尚书》、《毛诗》（赵国人毛苌注释的《诗经》，不是毛 的诗）、《左传》、《谷梁传》，善于活学活用，有基层工作经验，调查研究能力强，35岁以下，不曾是外戚集团、清流派、邪教组织的骨干份子。
经多方研究，朝廷的相关部门共同推荐精通“古学”的曹操复出，重新担任“议郎”（此时相当于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而非普通政协委员）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曹操复出后，再度发扬了他高度的政治热情，频频上折子，请汉灵帝启用贤良，不要搞裙带官，竟然向朝廷提出了平反两次“党锢之祸”（即前面说过的反右派斗争）的报告，要求为陈蕃、窦武、李膺等人恢复名誉，并且解除党锢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要是别的大臣上这样的折子早就给办了，因为杀陈蕃等人和实行党锢正是汉灵帝早年的政绩之一。可是这回是有名的愣头青加过激份子曹操上的折子，一个多半是宦官们早就给扣下了，一个是汉灵帝也不屑和一个愣头青计较，曹操也就得以逍遥法外。
曹操虽经常提出一些宦官们甚至汉灵帝不乐意听的提案，他的位置还是座得挺稳当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大家总算弄清楚了他是个不安份的官员，却不是危险的敌对份子。大不了那些没考虑宦官集团利益的话不听了事。
此时汉灵帝却在宦官操纵下沉溺于寻欢作乐，对于农村的粮食短缺毫无警惕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各地不顾中央的再三禁令，给农民摊派了高额的税费，小规模的逃亡和民变层出不穷。
汉灵帝把后宫扮成市场，宫女化妆成商人，做起买卖商品的游戏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他不满足于宫墙内的歌舞升平，经常驾驴在洛阳附近游玩，王孙贵族们争相效仿，炒得京城的宠物价格比奴隶还高。国舅何进乘机网罗外戚党羽，与宦官分庭抗礼，朝廷中的公正人士纷纷被贬、被放逐或提前退休。
光和五年，即公元182年，春季爆发了大规模瘟疫，不久又发生了严重的旱灾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惊醒的汉灵帝亲自祈求上天，并广征良策解决困境。等候已久的曹操上书直谏，称三公（即本届政府的三大长官）徒有其名，损公肥私，排斥人才。汉灵帝无计可施，只得将司徒（有的时期叫丞相，相当于国务院总理）陈耽免职，严厉斥责了太尉许域和司空张济，并将受排斥的正义大臣重新调回洛阳，授以议郎之职（政协委员，注意这是没有实权的虚职），试图缓解民怨。
此前，曹操的父亲太尉曹嵩已经退休享清福去了，曹操能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力着实不易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万一在政坛上收不好场，将没人出面保护他。
但汉灵帝的改革措施太晚，况且很多措施无法真正贯彻到地方上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邪教组织“天师道”和“太平道”借驱鬼治病、互相救济为名，大肆发展信徒。尤其是太平道教主张角，把数十万信徒编为三十六方，传播“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反动口号，煽动信徒在甲子年甲子日（公元184年3月5日）在全国范围内掀起叛乱。（有的资料称之为反抗地主阶级统治的人民起义，本文从东汉朝廷的角度叙述事件，因此表述方式有所不同。）
太平道收买了一些京城的宦官作为内应，妄图一举推翻汉朝政府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前面说了，宦官通常出身低微，又不存在裙带关系，什么都得靠自己，所以他们容易被反贼收买。相应的，外戚集团的成员几乎没有被收买的可能。
张角兄弟十余年坚持不懈的传教让太平道的势力渗透到了汉朝的大部分地区和阶层，在中下阶层流传极为广泛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汉朝的贫困阶层没有社保医保也缺乏医疗知识，小病强捱，大病等死，只要被道徒治上一两次病十有八九会诚心诚意地入教，也不管太平道将来要做什么。刨去这些铁了心的骨干份子不算，为数可观的信徒是没了生计才加进来的。光和年间饥荒年复一年，饿死的不计其数，濒临饿死的简直是积极地去造反，就愁找不到组织。对于史书上写的太平道画FU诵咒那一套我深表怀疑，那些东西也能短时间内就让几十万人深信不疑？也许人们对朝廷的道理更不相信才是根本原因。
（五）
光和七年，即公元184年，在太平道为夺得天下做最后准备之时，朝廷得到告密，迅速捕杀了京城内的太平道内应――那些被收买的宦官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张角被迫提前起兵，太平道信徒没有军服，就以黄巾裹头，史称“黄巾之乱”。不出十日，天下响应。
汉灵帝慌神了，宦官吕强趁机对他说，赶紧开放党禁，不然这些读书人和黄巾贼合伙就完了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汉灵帝只想着出兵平叛，也顾不上党禁不党禁。吕强此人是宦官，却在为清流派说话，挺有意思。处在非常时期，小人也能顾大局，宦官们自然不会让曹操作为议郎闲着。
汉灵帝听取吕强谏议，赶紧下诏书，改光和七年为中平元年，大赦天下，包括清流派党人，但坚决不包括黄巾邪教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可能这时候皇帝想起来前些日子那个愣头青曹操也给自己上了一个类似的折子，觉得此人可用。加上张让之流那时处境也不是很妙，大臣纷纷借机上折子参十常侍，参得把十常侍当亲人的皇帝恼羞成怒道：“十常侍得无一善人未？”皇帝回到宫里大骂张让他们让他丢面子，党人为国家所用，你们这般宦官中还有的和黄巾贼勾勾搭搭的，有能出征的没有？
宦官长在深宫，身体素质好不到哪儿去，再加上阉人体内缺乏雄性激素，肌肉力量与女人无异，没法领兵打仗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好歹曹操有宦官背景，其去世的养祖父曹腾是资深宦官，他出去带兵剿匪，要是能够成功应该算宦官集团的功劳；要是不幸让土匪给杀了，不单十常侍的我辈里出了个烈士，也少了一个闯祸的太岁。曹操少年时的骑射本领在洛阳是家喻户晓，想推脱也不行。汉灵帝封曹操为骑都尉，骑指骑兵部队，相当于现代的装甲部队，都尉相当于师长，统率骑兵五千人。用现在的话说，曹操被任命为某精锐装甲师师长，疾速驰援皇甫嵩将军。
在最初的几个月里，张角兄弟亲率黄巾军主力大败汉朝政府军北中郎将（北方面军军长）卢植，接着又打败了东中郎将董卓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在河南颍川，波才率颍川黄巾军击败了右中郎将朱儁〔俊的古体字〕，然后把左中郎将皇甫嵩围困在了长社。汉朝军队连续溃败，各地的政府军滋长着失败的情绪。
黄巾军主要由不怕死的流民组成，对付军纪败坏、将领无能的地方军队很有震慑力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东汉末年的中央军将领的战斗意志也确实不高，民谣里唱道“高第良将怯如鸡”，波才把皇甫嵩和曹操也当鸡了，指望他们早日投降。哪知皇甫嵩在长社用火攻夜间突围，波才不知如何应对。在外围，曹操率领骑兵部队全力冲锋，朱儁也率残余部队参战，三军合围大破颍川黄巾军。
长社之役后，波才一路败退被杀，朱儁南下支援南阳战场，曹操随皇甫嵩率兵北进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张角本人病死，皇甫嵩斩杀其弟张梁、张宝。险些颠覆东汉王朝的动乱就这么被打散为小股地方武装割据。皇甫嵩、曹操、朱儁在一片欢呼声中回到京城。
曹操在长社之役中率先冲阵，斩敌万人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那时候高级将领很少冲到第一线。汉朝的开国皇帝汉高祖刘邦是在平定英布叛乱时中箭负伤，未及时治疗身亡的，所以汉朝的将帅们对冒险冲锋有畏惧之心。曹操作为临时征调的一名文官，可谓声名大振。入城时，洛阳的市民们在周围挤成一团，踮着脚争看拯救他们的英雄长的什么样。曹操在城门前把马停下，得意地亮了亮相，让人们看清自己的长相。姑娘们还说曹操如何如何帅气（曹操没下马，否则他的身高会让姑娘们失望的），要是有这样一个郎君多好。可惜曹操现在已经结婚了。
曹操跟在皇甫嵩身后面见皇帝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皇甫嵩乃是名门虎将，皇上对他赞不绝口，加封他为车骑将军，领冀州牧（河北省省委书记）。曹操站在他背后，喜滋滋地盘算自己该捞个什么职位。在平叛的功劳中，若是曹操认了第三，就只有朱儁敢认第二，皇甫嵩敢认第一。
轮到曹操上前领赏，皇上问：“曹爱卿，你功劳甚大，希望得什么封赏啊？”曹操叩首：“臣不求封赏，只求为皇上分忧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汉灵帝抬头问众朝臣：“众爱卿，你们来议议，如何封赏曹将军？”
群臣交头接耳，发出听不清的杂音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曹操用眼角东瞟瞟西瞅瞅，尽量不笑出来。出征前是文职，现在还是给个文职吧？立下如此大的战功，仅仅恢复的议郎职位绝对不够，起码要当个谏议大夫（中央顾问委员会主任）。如果改行当武官，也得当郎中令（中央警卫团警卫长）吧？
官员们唧唧歪歪了几分钟，有人提议：“曹将军实干精神强，在顿丘当县令相当出色，至少能当个郡相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马上有人接茬：“山东的济南相一职空缺，没有比曹公更适合的人选了。”群臣叩首：“恳请陛下封曹公为济南相。”汉灵帝微笑着点点头：“嗯。曹爱卿意下如何？”
曹操脑子里“嗡”的一下，这不是被调出京城了吗？如果拒绝，岂不是又显得自己贪婪？何况从行政层级上说，自己是升职了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济南国是一个包括12个县的地区，一把手是济南候，二把手是济南相，济南相相当于济南地区地委副书记（副地级待遇）。
曹操这才琢磨官员们在窃窃私语什么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他在外征战的几个月，全然不知道朝中的官员在想什么说什么。他又想起自己出任洛阳北部尉前被人嘲笑的情景，后悔起来，心里一阵酸楚。他总是没有耐心听别人七大姑八大姨的空谈，从不关心别人在酒桌上的拉帮结派。每个人都有充足的时间去了解人世，而他的时光都在书斋和狩猎场荒废了。
（六）
曹操从带过骑兵部队力抽调了一些亲信同去济南赴任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济南迷信活动猖獗，腐败横行，邪教组织“天龙教”依仗汉室宗亲刘章（不是益州牧刘璋）、刘巎的势力大建宗祠，以祭祀为名大肆敛财，政府官员则暗中充当他们的保护伞。曹操一贯痛恨邪教组织，以东周时魏国把巫婆神汉扔进河里的西门豹为自己的偶像，毫无疑问得大干一场。
曹操依靠当地的治安力量进行整顿是不行的，好在他带去的曹洪、曹仁、曹真、夏侯惇等亲信都是刚从战场下来的武官，有魄力，有办法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他们定好计划，分头行动。
“天龙教”份子时刻保持着警惕，却不畏惧曹操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强龙还怕地头蛇呢，他们在当地的势力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再说了，名义上国家还要保障公民的宗教信仰自由。
有一天早上，“天龙教”份子去宗祠搞祭祀活动，惊讶地看到曹操正带着人马干得正欢，房子已经拆到一半了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曹操对他们大声喊到：“快来帮忙啊，我们都忙了一夜了！”
听闻风声不对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刘章赶来问：“曹大人，这些宗祠乃是祭奠皇室先祖的，百姓集资所建，怎么能随便拆掉？”
曹操回答：“王爷，本官查过了，这些建筑有严重安全隐患，必须马上拆除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回头喊到：“大家伙快点干，装修王爷府上急需这些材料啊！”刘章气得想吐血。
正在“天龙教”内部紧急商议应对办法时，曹操抓捕了他们的主要头目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他们向刘章紧急求援，刘章也束手无策。
随后，曹操连上奏折，罢免了12个县令中的8个，剩下的四个与“天龙教”划清界限，并向曹操写了效忠信，保住了职位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一时间，特权势力被铲除，神棍、恶霸四处逃窜，济南一跃成为精神文明建设模范区。曹操的政绩似乎名震天下，他又在盘算会升什么官了。
中平二年，即公元185年，朝廷下令，曹操升为东郡太守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东郡是河北和山东交界的一个地区，远离京城洛阳。东郡太守即东郡地区地委书记，正地级待遇。
接到调令，曹操陷入深深的失落中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他的工作越来越有成效，离朝廷却越来越远。谁希望以这样的方式升职？
我们可以换算成现代的故事：曹孟德同志，原北京市海淀区公安分局局长，成绩卓著、坚持原则，升任河南省顿丘县县长，再升为甘肃省某地副专员，现在到西藏阿里地区当地委书记去了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曹操以神经性偏头痛为由，申请回家乡养病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我有三种不同的判断：1、曹操没病，他不想去偏远地区工作；2、曹操病得很厉害，的确没法去艰苦地区；3、曹操有病，勉强撑着去工作没必要，不如病休几年。第一种可能性最大，第二种可能性最小。
朝廷对于曹操的病情是这样判断的：1、曹操没病装病，死活不肯在地方上干了，如果发凋令让他回洛阳，他的病立马就好；2、曹操有病，但是他不愿意带病工作；3、曹操真的病得不轻，到艰苦地区去也许在那里殉职了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朝廷做出了英明的决策：派朝臣探望病中的曹操，如果他装病就严厉批评他的自由主义倾向，情真意切地对他进行党员先进性教育；如果曹操真的病了，一方面要为他安排就医和疗养，全额报销，另一方面告诉他基层十分缺乏他这样的优秀干部，希望他早日振作起来，投入新的工作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一旦曹操在任内积劳成疾，因病去世，就追认他为优秀党员，在全国范围内掀起“学习曹操同志先进事迹”的热潮，把他称为“党的好儿子，人民的好干部”，并组织他的亲属、同事组成曹操先进事迹报告团在主要城市巡回演说，必要时可由中组部抽调写作班子，活动经费由中央宣传部拨付。别忘了给新闻媒体打好招呼，推荐他入选“中平二年感动中国十大杰出人物”……
朝臣看到的曹操躺在病榻上，挣扎着说了几句，眼睛一闭，呼呼大睡（肯定是装的，曹操的痞子性格我还不知道？）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朝臣被大夫恭恭敬敬地送出去，才想到该从洛阳带个可靠的太医来检查一番。回京城照实禀报肯定会挨批评，所以他回去说，曹操确实没法工作，让他休养几年算了。
曹操对朝廷对他的培养并无所知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他的青年时代遇到过无数的机会，或成为沙场烈士，或成为万世楷模，或成为高雅隐士，历史最后没给他留下好名声，都怪他自己不珍惜。
（七）
曹操隐居到了谯县东郊五十里的地方，夏秋两季读书，冬春两季狩猎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那里是野鸡的繁殖地，运气好的时候曹操居然一天射到了近六十只野鸡。
野鸡对于敌人的判断较为粗略，把潘长江体型的定义为简单的敌人，实行黄色警戒；把刘德华体格的定义为中等的敌人，实行橙色警戒；把施瓦辛格体型的定义为冷酷的敌人，实行红色警戒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野鸡们把身高1米55的曹操当成简单的敌人，让他走到弓箭的射程之内，自然是一群一群地成了烧烤野鸡。也不能就此说野鸡智商低，前几年布什总统曾经把 定义为红色的敌人，想找机会干上一票，却反倒被黄色的敌人拉登炸了两栋楼，死了三千多人。而曹操，正是让野鸡和美国总统都不能清醒判断的一类人。
曹操提着、背着大捆的野鸡找到当地村民，送给他们自己的成果，想得到些崇拜的目光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老村民却皱着眉头告诉他，对于猎物不能赶尽杀绝，一旦野鸡们向远处迁移，以后打猎可越来越难了。曹操抓了抓后脑勺――没想到这老村民的学问书上都找不到。
曹操过着陶渊明般的田园生活，写诗、弹琴、饮酒，独自静养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天下乱糟糟的一片，黄巾军的残余到处流窜，新兴的黑山军大肆作乱。冀州刺史王芬、南阳许攸、沛国周旌等清流派人物给曹操写来密信，企图废汉灵帝，诛杀宦官。
曹操辞官在家，和被贬逐的清流派人士有相似之处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不同的是曹操即便在隐居期间也对于时局认识得很清醒，批驳王芬不分轻重，把废立皇帝想得太容易。果然不久阴谋败露，王芬自杀。
曹操隐居了大约四年时间，至公元188年，政局急需恶化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韩遂、边章割据以甘肃金城、凉州为中心的西北地区，聚众十余万人，天下骚动。为挽回颓势，汉灵帝不得不整编军队，以完成西征平叛的重任。曹操被朝廷召回出任高级指挥官。
扩编后的中央军称为“西园寺”，分为上、中、下、典、护五军，曹操任典军校尉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古代军队不是按数字编号而是按文字排序的，典军按战斗序列为第四军。或者这么说：“朝廷任命曹孟德同志为第四野战军司令员兼政委。” 上军校尉蹇硕、中军校尉袁绍是熟面孔，其它指挥官也是派重臣出任。
曹操被任命为高级指挥官时热血沸腾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他在回忆录中说到，那时希望自己能战死沙场，被追封为“征西将军”，墓碑前刻上“汉故征西将军曹公之墓”这辈子就满足了。
（八）
曹操日夜训练西园典军，盼着早日领兵出征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这么熬了半年，攻打凉州的仍然是皇甫嵩和董卓的军队，新扩编的中央军一直派不出去。后来西园寺下军调去征讨黄巾余党，又因为腐败问题被取消番号。囤积在洛阳的上、中、典、护四军陷入外戚集团与宦官集团的政治斗争中不能自拔。
大宦官蹇硕有意以西园寺上军来对抗外戚何进，袁绍的中军靠向何进阵营，曹操暗中反对宦官集团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公元189年，34岁的汉灵帝在节骨眼上病危（真是不争气），急召大将军（相当于中央军委 ，不是普通指挥官）、国舅何进入宫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外戚集团的核心何进当然要立他的亲侄子刘辩为皇位继承人，而董太后则在以蹇硕为核心的宦官集团支持下要立年幼的刘协为皇位继承人，两派已是水火不容。
宦官集团先是派军队在宫内埋伏，意图刺杀进宫面圣的何进，被何进识破逃脱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汉灵帝在没有留下遗嘱的情况下驾崩。随后何进调集西园寺中军袁绍部、典军曹操部逼近南宫。事出突然，宦官集团发生分裂，郭胜、赵忠倒戈，张让、段硅保持中立，蹇硕被迫退入北宫。
中平六年（189年）四月，大将军何进率领文武大臣在洛阳南宫立14岁的太子刘辨即皇帝位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登基大典完毕，何进当场接下圣旨，亲率军队攻打蹇硕盘踞的北宫。宦官集团的嫡系部队虽大量部署在洛阳周边地区却不知城内的状况，蹇硕兵败被杀。
随后，何进借朝臣之口，强行遣送董太后（此时应称董太皇太后）返回外潘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袁绍袁术兄弟带兵突击董氏家族骠骑将军董重的部队，董重自杀。短短几个月内，外戚集团与宦官集团由势均力敌变成外戚集团大获全胜。
外戚与宦官的权力争夺乃是中国皇室永不结束的风景线，比的是夺权的能力而非治国的能力，谁上台都不见得是好事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权力夺到手后，对方还有机会死灰复燃。为了消除后患，何进毒杀了软禁于外潘的董太皇太后，激起公愤。宦官集团残余势力张让、段硅乘机集结力量，阴谋政变。连何太后也质疑哥哥何进赶尽杀绝的做法，司隶区（首都军区）的军队也大多转向同情内庭。
何进和袁绍感到势单力薄，暗中给各地军队发出密诏，打算带兵进京，胁迫妹妹何太后，杀尽宦官，彻底把持朝政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曹操赶快对何进说：“把派一个狱吏审判宦官的元凶足够了，何必召军队进京？想把宦官杀尽，非败露不可。”何进厉声说：“你有私心吧！”（曹操家族有宦官背景）曹操哑口无言，散会后说：“何进必定会把天下搞乱！”
何进召来了西凉军团的大军阀董卓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董卓还未赶到京城，张让、段硅已抢先政变，杀掉何进。袁绍派兵攻入皇宫，见宦官就杀，很多朝臣被迫脱下裤子亮明身份才得以保命。不到两天的时间，捕杀了两千多名宦官，东汉王朝的宦官集团被杀尽。
董卓带着西凉军在城外遇到了逃亡的汉少帝刘辨，把他和弟弟刘协送回洛阳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汉少帝刘辨登朝，改元光熹为昭宁，大赦天下。第三天，董卓把军队驻扎在了洛阳城外。
（九）
知道董卓进京的消息，许多朝臣逃离了洛阳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他原本是个野蛮的军阀，被看作吃人的虎狼。何进干了引狼入室的好事，现在没人能把这头大尾巴狼敢出去。
董卓的西凉军团有二十万人之众，但是跟随他急行军到洛阳的不过四千人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白天他把部队大张旗鼓的开进来，晚上的宵禁时间再偷偷地带出城去。这么连续一个星期，人们都以为董卓已经有几万军队进入了洛阳，官员们都被镇住了。宦官集团和外戚集团都不敢惹的皇甫嵩也在新形势下被迫引退。
董卓及时清理了司隶区的军队，把皇甫嵩、丁原留下的部队收编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他改组政府，亲自担任司空（国务院副总理兼司法部长、监察部长）。他不再依赖外戚集团的力量，为“党锢之祸”平反，意图利用清流派士族。名士蔡邕不愿出来做官，董卓就以灭族相威胁，逼他做官。
何进扶持汉少帝刘辩，现在何进死了，让刘辨当傀儡不安稳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正好他有个弟弟刘协，看上去也聪明，可以立成皇帝。董卓宴请群臣，商议废立皇帝的事。
听到董卓废立皇帝的想法，臣子们极为愤怒，但是宴席外董卓的重兵让人惶恐，谁也不敢轻言反对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指望杀完宦官能捞到好处的袁绍受不了了，大声说：“皇上即位才几个月，没做过错事，凭什么被废？”董卓拔剑说：“天下事我说了算！你看看我的剑不锋利吗？”袁绍也拔剑：“你的剑锋利，我的剑就不锋利？”李儒连忙拉住董卓：“事没定下来，不能乱杀。”
袁绍退出三公府，率领西园寺中军，即日奔往根据地冀州寻求保护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弟弟袁术得到消息，也连夜率嫡系部队返回故乡。董卓也不追究，把主将不在而仍留在司隶区的军队一概收编，就像他收编先帝留下的后宫女人一样。前面说过，这些女人的亲族称之为外戚。死鬼汉灵帝留下的美女们整天被董卓玩弄，外戚集团就象戴了特大号的绿帽子似的。
九月，董卓废汉少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刘协为皇帝（汉献帝）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又毒死何太后，乱杀朝廷官员。董卓自立为丞相（国务院总理），带剑上殿，连汉献帝都暗暗叫苦。
由于全国各地没有拥护洛阳新政权的表示，董卓也深感不安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他把各地的实力派人物都封给了地方上的官职，包括出逃的袁绍和袁术，以寻求支持。
我们知道，黄帝是部落成员选举出来的，尧舜禹是禅让的，春秋诸侯是分封的，秦始皇以后的君王是世袭的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到了大汉朝，民主选举已是最原始、最落后的制度，只在经济不发达的偏远部落实行。只要中央派官员过去，民众会为当地来了扶贫干部欢欣鼓舞……万一来的是贪官，民众就求上面派个好官来。总之，有贪官不是好事情，朝廷指定了官员是好事情，各地的军阀也迫切希望得到朝廷的承认。听到自己被封为渤海太守，袁绍暂且放下了起兵自救的想法。
此时，司隶区的军队，不是向董卓投诚，便是逃离了司隶区，而安置亲信又会让自己更加孤立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为了提升新政府的声望，董卓不得不请一位名声还好的人主持洛阳城的军政工作，最后选定了曹操。
董卓邀请曹操出任骁骑校尉（即首都军区司令员，西园寺还剩下的军队和司隶区卫戍部队都给他，不光是典军了）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曹操面临重大抉择：接受官职，便表示自己同意董卓的所作所为；不接受，便可引来杀身之祸。他借口宿疾偏头痛复发，无法处理公事，告诉董卓过几天再上任。
曹操要求父亲曹嵩立即逃离京城避祸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但曹嵩放不下在洛阳的庞大家产，表示必须变卖整理后才能离开。曹操对父亲的爱财如命好气又好笑，派曹仁率少数家丁护送曹嵩起程，以免大队人马让董卓疑心。为了安全，他让曹嵩不返回家乡而是直奔东面的徐州。同时，他派曹洪返回故乡沛国谯县，安排家人移居他处，以防不测。
曹操做好后事安排后，恰逢司徒王允请众臣在自家后院聚会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众人说起董卓弄权篡政，外戚、士人都被玩弄戏耍，不禁个个掩面大哭。曹操见状大笑：“你们还能哭死董卓不成？司徒大人把你的宝刀借给我，我去刺杀董卓！”
（十）
读过《史记·刺客列传》的人都知道，古代行刺从来是下场极惨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险些得手的荆轲算是命最好的，行刺成功的不但死得更惨，而且过不太久便会被世人遗忘。《刺客列传》记载的六次重大行刺事件，一次劫持成功且刺客未遭报复，两次行刺失败后刺客被杀，其余三次行刺成功后刺客被杀。按现代的统计方法，刺杀（劫持）成功率67％，刺客死亡率83％，如果曹沫劫持的不是宁要威信不要意气的齐桓公而当场遭到报复，刺客死亡率会高达100％。这还不包括杀死苏秦的姓名不可考杀手之流。司马迁手头资料有限，我们也不用求全责备。就算司马迁费尽周折再记几个刺客进来，我们又能否记得他们姓甚名谁？不好意思，刚把《史记》放回书架上，我又忘了另外几个刺客的名字了。
说起刺客，我还是容易想起电影《英雄》里的刺客无名，最后给城门上留下了箭阵的人形影子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从卫士们抬出去的一担架玩意儿看，勉强算是全尸，那是秦王给他留的。若是秦王给刺掉了，卫士们准抬一缸子肉泥出去。那就把刺客的命运描写准了。刺客的姓名也取得很有水平，有代表性，比任何一个古书上能翻到的名字有价值。看来张艺谋跟我一样没读多少书，即便读了也记不住。如果古书上写什么电影就演什么就太没看头啦，电影剧本最好多塞一些精彩且不用记的东西。再过几年，我就只记得李连杰杀秦王没杀成，连张艺谋给他备的好名字也没印象了。
那么，一千八百年呢？在当政者的竭力掩饰之下，我们能否回忆起这么长时间以前的一次刺杀？以我读史的标准来看，冒着被世人遗忘的危险，以生命的代价去完成一次未必成功的刺杀，这就该称为英雄啦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曹操揣着宝刀到相府拜见董卓，吕布立在董卓身边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吕布是个身材高大的猛士，曹操肯定打不过，不能硬拼。
董卓问：“孟德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你怎么来晚了？”
曹操说：“我的马老了，走得慢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董卓对吕布说：“我们有很多西凉的好马，你亲自去牵一匹来给孟德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吕布点头出去了。
曹操心想：好你个董贼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去死吧！
董卓人壮力大，曹操不敢正面和他交手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董卓肥胖，不宜久坐，倒在榻上，背对曹操休息。曹操拔出宝刀，正要猛刺，不料董卓从镜中看到，急忙转身问：“你做什么？”
吕布正牵马过来，曹操紧张得满头汗，跪下说：“在下有宝刀一口，献给相国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董卓接过一看，果然是嵌饰和刃口都一流的宝刀，递给吕布收了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曹操看到吕布牵来的马，说：“我正想骑骑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董卓让他把马拿去，曹操把马牵出相府，加鞭疾驰而去。
吕布说：“刚才曹操好像要行刺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董卓说：“我也在怀疑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董卓和吕布派手下去找曹操探虚实，发现曹操已经出逃，立即发出对曹操的A级通缉令，悬赏捉拿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通缉令的发出时间为公元189年11月底。
汉朝承载了近400年的伟大历史，以每20年繁衍一代人计算，对于曹操袁绍们来说，要往前追溯19代以上的先祖，才能见到汉朝之前的世界，聍听这片土地上武王伐纣、诸侯争霸的久远传说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经过七国之乱、王莽篡政、绿林谋反，大汉朝似乎能渡过任何的曲折与危机，谁也不敢妄言看得到它的尽头，这也许就是天命罢。
所以，汉灵帝敢明目张胆地卖官鬻爵，何进敢从征西前线上召董卓进京，头面人物各怀鬼胎，不管穷折腾的后果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公元189年，即汉灵帝中平六年，即汉少帝光熹元年，即汉少帝昭宁元年，即汉献帝永汉元年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而汉朝的鼎盛时期，从汉文帝登基到汉武帝驾崩，70年间也只有三位皇帝来统治国家。汉朝的政治脉搏越来越快，露出了危险的征兆。
（十一）
出逃之前，曹操对自己的去向并无准备，他已为行刺抱定必死的决心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事出突然，他精心训练的精锐部队――西园寺典军没有一兵一卒带出来。行刺前他还向司徒王允要来一口宝刀，为的是死后能为自己增添一点传奇色彩。
所有的梦都破灭了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曾经被朝廷派往偏远地区任职都会装病辞职的富家子弟，如今忍饥挨饿披星戴月地往东方逃亡，疯狂地逃向曹操家族的势力范围――河南陈留。
第二天，曹操为避免暴露行藏弃马步行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第三天，曹操开始绝食，避免与人接触。第四天，曹操步行了一天一夜。第五天，曹操到达司隶区边缘地带的中牟县，忍受不了饥饿夜出寻找食物，被巡夜部队抓获。
中牟县令陈宫亲自审问曹操：“董丞相待你不薄，为什么自取其祸？”曹操答：“别说废话，你把我拿去请赏吧，我要以死报国！”陈宫屏退左右，说：“我也不是俗人，不会害义士的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曹操道：“先逃出去，以后还是得干掉董卓。”陈宫给曹操松绑，说：“我也不愿在这里当官了，跟你逃出去罢！”
曹操大喜，和陈宫一起收拾行装，更衣易服，连夜骑马向东逃去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曹操总共活了66岁，他的一生以公元189年年底在陈留起兵为界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前半生36年中，曹操是个京城的放荡公子，过着飞鹰走狗的快乐生活，也一度是个不拘小节的正直官员、战场猛将，最后仓皇出逃，一无所获。后半生30年中，曹操心眼之奸猾、手段之卑劣为世间罕见，最终夺权篡汉，成就大业。
依我看来，曹操的前后半生反差太大，简直不是一个人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后半生史家已有定论，可以称为“奸雄曹操”。前半生没有定论，史书的记载也有限，姑且称之为“浪子曹操”。陈宫伴随的，便是最后几天的浪子曹操。
曹操在疲劳和惊恐中恍惚地逃亡，反思前半生的所作所为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到达陈留后又怎么办？再次行刺已不可能，守在原地还可能遭董卓重兵围剿，难道坐以待毙？
又过了三天，曹操和陈宫逃到成皋，离陈留只剩一夜的行程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为绕开虎牢关的守兵，他们抄小路到达曹操父亲曹嵩的老友吕伯奢家中。
吕伯奢与曹操寒暄几句，便出门买酒，叫家人准备饭菜――两位逃犯确实饿坏了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吕伯奢的家离虎牢关很近，在这里被抓的话连续几天的逃亡都前功尽弃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一旦被抓，朝廷就会发布公告：“长期潜伏在我党、我军内部的奸细、叛徒、野心家、阴谋家、人民的敌人曹操，妄图策划杀害我党政军高级领导人的反革命政变，阴谋败露后狼狈出逃，被我英勇的革命军民一举抓获。曹操的被捕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显示了我国人民的巨大力量，为一切发动势力敲响了警钟。曹操反革命集团的可耻行径，必将为历史唾弃。全国人民将在董卓同志的英明领导下，团结一心，取得新的历史条件下的伟大胜利！”
曹操和陈宫紧张地坐在客厅等待，似乎后院有磨刀的声音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曹操使了个眼色，和陈宫偷偷潜入后堂，听到一个壮汉的声音：“绑起来杀，怎么样？”另一个答道：“把刀磨好了再动手。”
曹操立即对陈宫说：“不先下手我们就完了！”他和陈宫拔剑冲进去，不问男女，连杀八人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搜寻进了厨房，他们发现一头猪被绳子绑在地上哼哼。陈宫痛心地说：“我们误杀好人了！”
二人赶忙骑上马出庄，走了不到二里地，看到吕伯奢骑驴提酒回家来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吕伯奢问：“别走别走，喝了酒再走也不迟。”曹操说：“不喝了，安全最重要，我们连夜赶路。”便和陈宫继续前行。走了几步，忽然曹操策马回头，挥剑把吕伯奢砍于驴下。
陈宫大惊：“刚才是误杀，你现在是干什么？”曹操回答：“吕伯奢到家，看到死了那么多人，怎么肯罢休？他如果报官追我们，咱们真完了！”陈宫无言以对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十二）
曹操和陈宫在月夜策马奔驰，两人都一言不发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陈宫是文人，没见过什么血腥场面。他开始重新认识曹操，自己究竟在跟随一个什么样的人逃亡？
曹操也陷入迷茫，脑袋和鼻尖上渗出大粒的汗珠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他再也不是洛阳街头那个无忧无虑的浪子了。如果说他过去的遭遇还有机会让后人平反，他现在杀害吕伯奢一家则是他永远抹不去的污点。现在唯一的出路是尽快赶到陈留，与等在那里的弟弟曹洪会合，变卖所有家产，筹集到的资金足以招募到四千到五千名勇士，起兵攻打董卓。各地持观望态度的军阀和政治投机势力必将积极响应，联合起来进逼洛阳。这样董卓就无法迫害自己，吕伯奢一案也不了了之。
可是皇帝怎么办？董卓把持朝政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出兵打他就相当于出兵反朝廷，难道反朝廷是自己多年奋斗的结果？这个昨天已经领满16年国家工资的优秀青年干部，明天就要在战场上向他曾经热爱的国家宣战，谁又能明白曹操内心的痛苦？
如果推翻了董卓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他效忠的是谁呢？是死鬼汉灵帝，被废的汉少帝，还是刚上台的9岁娃娃汉献帝？
必须看到，经历了黄巾之祸、董卓进京，大汉皇室的威望已损失殆尽，而今的世界已是英雄方能改变的世界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推翻董卓了以后他又怎么做？如果这个时代比的是文化素养就好了，他那么多书不是白读的；如果比的是勇武也很好，他曾梦想做战死沙场的征西将军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可是，如果当今社会比的是谁更虚伪，谁更狡诈，谁更狠毒，他还参不参与这场竞争？
由于本文将在曹操到达陈留之前结束，有必要交待一下后来发生的事：曹操散尽家财，募集到陈留富商的巨款，发布讨伐董卓的檄文，引发连锁反应；全国各地的十九路诸侯起兵，组成数十万军队，以袁绍为盟主讨伐董卓；董卓焚毁洛阳，迁都长安，被叛将吕布杀死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中国从此陷入了全面内战。
曹操和陈宫在深夜向陈留赶去，再经过一个客栈，天亮时就可以到达陈留了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陈宫在思索几天来的经历，沉默不语。曹操在盘算陈留后变卖家人、游说富人、招募义兵的细节，时间已经非常紧张，一定要抢在董卓前面，一分钟也不能耽搁。
陈宫突然问：“杀了吕伯奢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你还对得起天下人么？”
曹操脱口而出：“那也比天下人对不起我好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月亮照在路上，陈宫和曹操的马并排地走，两侧是树枝的黑影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一切的景色都似曾相识。曹操觉得好像来过这里，又不记得什么时候。
曹操突然明白，他已经跨入人世洛阳祭奠烈士祭祀祖先。
严潇 yanguohao@tfol.com
2006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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